两个男人一个抱着她的上半身捂住她的嘴,一个扛起她的腿,试图将她拖到一栋建筑里。
"别挣扎,乖乖跟我们走。"男人沙哑的声音贴着耳朵传来,带着烟酒混合的恶臭。
宋书言瞪大眼睛,恐惧如潮水般淹没她全身,她拼命挣扎着,脚使劲蹬着,指甲深深掐进男人的手臂,换来他们更粗暴的对待。
眼看他们离那栋建筑越来越近,其中一个房间门打开着,里面漆黑一片,仿佛地狱的入口。
宋书言绝望地哭了,脑海里一下涌出了许多可怕的画面,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她无意识地呢喃着季彦臣的名字,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宋书言!”
这一声急切的呼唤,如破开黑暗的第一束光芒。
她转头看去,见季彦臣正向她大步奔跑而来。
接下来的场景如同电影慢镜头般刻进宋书言的记忆,季彦臣一脚将捂住她嘴的男人踹开,另一个男人怒吼着挥拳想攻击他,被季彦臣一拳击中太阳穴,动作快得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轰然倒地。
两个男人很快被随后赶来的其他人制服按在地上。
宋书言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泪水不断滑落。
季彦臣快步走到她面前,她泪流满面,头发凌乱,衣领也被扯开了,看到她锁骨和雪白胸脯前的红色抓痕,他眼神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她身上的伤痕,"没事了,别怕。"
宋书言整个人处在极度惊慌状态中,脑袋一片空白,只是一首在不自主地颤抖。
当车子开出矿区的一刻,宋书言才像终于回过神,再也控制不住,扑进季彦臣怀里放声大哭。
季彦臣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小心翼翼地环抱住她,大手轻抚她的后背。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宋书言此起彼伏的哭声。
宋书言不记得她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再次醒来己经在柔软的床上,窗外天色己黑,房间里开着一盏暖黄的小夜灯。
“季彦臣。”她下意识地呼喊他的名字。
一阵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推开,季彦臣站在门口看着她。
“醒了?好点了吗?”他的声音如这夜色沉静。
宋书言有些呆愣地看着他,叫他只是心有余悸的本能呼喊,没想过他真的会出现,像在梦境里一样,他在陪着她。
季彦臣凝视宋书言,灯光下她的皮肤近乎透明,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时不安地看着他,眼下有淡淡的阴影,刚刚抱她到床上时她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睡着时会突然如梦魇般哭起来,她睡了很久但一首睡不安稳。
“饿了吗?外面有吃的。 ”他的声音不由更低,像是怕再次吓到她。
宋书言木了片刻才缓缓点头,下床穿上鞋跟着他走出房间。
这是一间陌生的酒店房间,她不知道是哪里,但是只要季彦臣在,她就不害怕了。
坐在沙发上,季彦臣打开茶几上的外卖盒放在她面前,她其实并不觉得饿,只是在他的目光下,她还是小口小口吃起来。
“那两个男人己经被警察抓起来了。”他突然沉声说道。
宋书言拿着勺子的手一顿,那些被用力拖拽的画面以及男人脸上可怕的笑容在脑海一涌而出,她止不住颤抖,抬眸声音梗着喉咙地问他,“我需要做什么?”
她眼中的脆弱一览无遗,季彦臣的脸色不自觉冷了下来,“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通知了智穹的律师团过来处理接下来的事,那两个男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安抚地轻拍她的头,“不用怕,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
宋书言垂眸安静地点点头,他就坐在她身旁,近得触手可及,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和窗外偶尔吹来的夜风交织在一起,在她心中勾勒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她不敢看季彦臣,她怕自己暴露了。
“你慢慢吃,吃完早点休息,明天就回拉巴斯了。”
季彦臣突然站起身,宋书言扔下勺子跟着站起来,紧张地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一愣,“回我房间啊。”
宋书言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我今晚能不能和你睡……”
季彦臣惊讶地望向她,宋书言慌忙松开他的衣服解释道,“不是一起睡,就是待在一个房间里,我睡沙发或者打地铺都行。”
第一次有女人这么光明正大地提出要去他房间睡,季彦臣下意识想拒绝。
宋书言舔了舔唇,率先开口,“你把房间门锁起来,我就在客厅睡,我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怕……”
经历白天的事,独自一人在这陌生的环境,她真的害怕。
对上宋书言不安的眼神,像麋鹿一样清澈又轻颤的眼睛,季彦臣叹了一口气,“把你的枕头被子抱过来。”
等季彦臣洗漱完走出卫生间,看到沙发上那个隆起的白色被子,被子的一角掉在地上,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发现宋书言己经睡着了,她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抱住被子,不知道梦到什么了,眉头蹙起。
她轻声呢喃着什么,季彦臣没听清,俯下身凑近,她竟然在喊爸爸妈妈,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带着哭腔在寻求父母的安慰。
某种情绪击中季彦臣的内心,他静静凝着宋书言的睡颜,修长的手轻抚她的脸颊,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宋书言的脸上,她皱了皱眉,意识逐渐回笼,身下是陌生的床垫触感,比昨晚在沙发上蜷缩时要舒适太多。
等等,床?
宋书言猛地睁开眼,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店套间的大床上。她迅速翻身,身后的床单平整冰凉,没有一丝温度。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被角,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季彦臣昨晚是没在这里睡,还是己经早起离开了?
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T恤牛仔裤,没有任何变化。
宋书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记得她昨晚明明是睡在沙发上的啊。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客厅里,季彦臣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工作。听到声响,他抬起头,目光如常地扫过她凌乱的头发和睡得皱巴巴的T恤。
"早。"他简短地说,视线重新回到屏幕上。
宋书言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襟,"季总,昨晚……"
季彦臣知道她想问什么,打断她,"我睡在沙发上,你不用担心。"
"为什么啊?"宋书言脱口而出。
季彦臣合上电脑,挑眉看她,"难道你想我睡在床上?"
宋书言这才反应她的问题多暧昧,慌忙摇头,"不是!我只是……"
她只是好奇,到底是她梦游了?还是...他把她抱到床上的?
问题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被她咽了回去。
"去收拾一下吧。"季彦臣站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宋书言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我们早点出发。"
宋书言点点头,逃也似地回到自己房间。
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深呼吸,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房间都能听见,浴室镜子里映出她通红的脸颊和乱糟糟的头发,活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小偷。
第二天宋书言醒来惊讶地发现她睡在了床上,她惊恐地翻身,身后的床上没有人,她伸手摸了摸床被是冰冷的,她不确定季彦臣昨晚是没在这里睡还是早上起床离开的。
出到客厅,季彦臣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在看,听到开门声他抬眸看来。
对视的瞬间宋书言害羞地拉扯一下衣服,“昨晚……”
季彦臣猜到她要说什么,先解释,“我昨晚睡沙发上。”
“为什么啊?”
她明明记得她是在沙发上睡的,难道她梦游了吗?
季彦臣却反问,“难道你想我睡在床上?”
宋书言一愣,“不是……”
“去收拾一下吧,我们早点出发。”
宋书言看出季彦臣不想再谈这事,只能乖乖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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