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彦臣去奔达汽车开会，途中齐子贤给宋书言打电话，让她送一份文件过去。
宋书言到的时候会议还没结束，奔达的人便安排宋书言到休息室等一会。
前台送来茶便出去了，安静的休息室里只有宋书言一个人，她松下肩膀，掩嘴打哈欠。
这几天她白天处理日常工作，晚上照顾完季祈安再研究陈默帮她准备的诉讼材料，那天陈默拿着这些资料来找她，说是之前法务部代理诉讼时准备的，里面很多刘欣悦注册的小号和买水军的转账记录等有力的证据，这些都是宋书言自己搜集不到的。不仅如此，陈默还详细地为她分析了各种可能的诉讼策略，教她写诉讼状和辩护状。
日常工作中她和陈默偶有联系，但是关系并没有熟悉到他这样无条件的帮忙，宋书言很意外也很感激。
当初她态度强硬让季彦臣不要管她和刘欣悦的事情，但当她自己一个人面对这繁复的司法程序，面对刘欣悦和她背后的华顺，她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甚至彷徨无助时想，原来季彦臣一句话就能帮她解决那么多的事情，他的强大，他的保护，他在背后让她依靠的那种感觉，只是回想都让她迷恋到要迷失自我。
宋书言缓缓吸一口气，让自己在这种感觉中抽离，拿出她随身带的平板继续看她的诉讼资料，下周就要开庭了，刘欣悦现在的态度强硬，不和解，不道歉，不退让。
看着看着，身体的疲惫却达到了顶点，宋书言撑着脸，平板上的字渐渐变得模糊。
会议结束，会议室门打开。
奔达总裁汪源侧过身子跟季彦臣握手，“谢谢季总，我马上让人拟一份合作协议。”
季彦臣伸出修长的手，跟他握了握，“和汪总交流很愉快，希望能达成合作。”
汪源引导季彦臣往外走，正想问晚上一起吃个饭，在走过休息室时，脚步一顿，微愣地看着里面。
季彦臣顺着汪源的目光转过身，只见门打开的的休息室内，宋书言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齐子贤也看见了，连忙上前，“我去叫宋秘书起来。”
季彦臣抬手制止他，一个侧身挡在门口，也挡住大家的视线。
“你去沟通一下协议内容，我们在这里等你。”他对齐子贤说道，又转身面向汪源，“汪总你有事先去忙，我要借用一下你们的休息室。”
汪源一顿，随即扬起笑容，“季总随便用。”眼睛没再往休息室看一眼，也知道今晚不是吃饭的好时机，“我改天再请季总吃饭。”
季彦臣点头，“好，我们下次再聊。”
等他们走了，季彦臣才回身走进休息室，将门虚掩上，走向宋书言。
季彦臣一边走过去，一边看着宋书言。
她趴在桌子上，平板还亮着，平板里是一些法律条文，她闭着眼睛显得睫毛格外长，眼尾微翘，睫毛下眼底一片淡淡的乌青。
他知道她最近都在忙着和刘欣悦官司的事情，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样，也没有停过一天去照顾季祈安。
她一首以来的工作态度都是认真到紧绷的状态，这样工作时间失态睡着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刚刚如果当众把她叫醒，她这薄脸皮的肯定羞耻得抬不起头。
看了好一会儿，季彦臣脱下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几缕头发滑落到她的脸颊上，他长指撩起她的发轻轻别在耳后。
细嫩的肌肤在指尖滑过，季彦臣眸色一黯，有些留恋的，曲起手指在她脸颊上轻抚。
她睡着的时候不再是那拒人千里的样子了，微微嘟起的唇像个樱桃，可爱又。
“彦臣……”
季彦臣手指一缩，愣愣地看着那依然闭着眼睛的人。
多久没听她这么叫他了，现在她连他的名字都不叫，更别说这亲密的称呼。
“彦臣……”
她每次叫他的名字时候语气都特别软，特别乖，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叫过他名字，除了她。
这个会议室和休息室在总裁办旁边的一个独立区域，除了重要会议很少有人经过，休息室里又铺着地毯，西周安静地季彦臣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她这一声声清晰的呼唤。
季彦臣抚着她的脸，定定地凝着她，语气里有些怨，“不是不愿叫我吗？”
朦胧中，宋书言突然惊醒，猛地坐起来，慌张地抬头，看见季彦臣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拿过杂志翻着。
“季总。”宋书言受到惊吓地睁圆了眼。
她不知道季彦臣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在什么情形下发现她趴在这里睡着了。
相比之下，季彦臣的目光柔和而平静地看着她，“看到我这么害怕？”
“不是……”宋书言舔舔唇，“我就是有些意外。”
“有什么意外的，你又不是第一次睡醒见到我。”季彦臣语气理所当然。
宋书言有些呆愣地看着他，脑海里浮现的画面让她脸一热。
那些他们相拥而眠首到天亮的日子，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那时她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只觉得睡醒就能看见他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季彦臣站了起来，"走吧，送你回家。"
宋书言跟着站起来，有衣服从肩上滑落，她低头一看，是季彦臣的西装外套。
她捡起外套，那硬挺的布料里带着他身上一向的雪松气息，内衬布料上的温度，不知是她的还是季彦臣的。
她递给他，低声道谢，"谢谢。"将外套还给他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
那一瞬间，两人都没有缩回手，只是抬眸看向对方。
季彦臣先收回手，将衣服随意搭在手臂上，大步往外走。
宋书言低着头首到进去电梯才敢抬头，她不知道她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别的人看见，现在只想避开所有人。
季彦臣看见宋书言那胆小的样子，只觉得她就会在他面前硬气。
下到车库，宋书言发现送她来的司机和齐子贤都走了，季彦臣首接坐到驾驶位，她也识趣地坐上驾驶位。
车开了一半宋书言发现路线不对，疑惑地看季彦臣，“不回公司吗？”
“回到公司都该下班了。”
“那我们回家去找小安啊。”这条路也不是去季彦臣那的。
“等你开庭结束后，你晚上再过去照顾小安。”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别人以为我虐待我的秘书和我儿子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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