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月女帝的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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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寒月女帝的惊鸿一瞥

 

三个月后,龙渊外围。

一道清冷如月华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焦黑的土地上。她赤着完美无瑕的玉足,却纤尘不染,素白的长裙曳地,随着她的步伐,脚下蔓延开晶莹剔透的冰霜之花。她的容颜倾绝天下,气质却冰冷孤高,仿佛九天明月,遥不可及。正是北溟天域的主宰——寒月女帝,凌清雪。

她黛眉微蹙,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龙渊深处,指尖缠绕着一缕极其细微、却让她本源都感到一丝悸动的混沌气息。

“三日前,沉寂万载的龙渊竟有异动,一道混沌光柱首冲云霄,不仅扰乱了北溟天象,更让本帝的寒月轮无端出现一丝裂痕……”凌清雪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探究,“这气息……竟能引动本帝的寒月本源?究竟是何物?”

她神念如潮水般扫过龙渊外围,瞬间锁定了禁制边缘一处不起眼的焦黑山洞。那里,有微弱的生命气息和……一丝与那混沌光柱同源的味道!

霜华剑无声出鞘,剑鸣清越,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冰寒剑气瞬间射出!

轰隆!

百丈厚的岩壁如同豆腐般被切开、粉碎!烟尘弥漫。

烟尘中,一个衣衫褴褛、却难掩身形变得挺拔精壮的少年身影显露出来。他正蹲在火堆旁,手里举着一串烤得滋滋冒油、散发着惊人能量波动的……某种生物的腿肉?那肉上残留的气息,分明带着龙煞!

少年(楚萧)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些许风霜和稚嫩,但那双眼睛,却如同经历了亘古沧桑,深邃而明亮,再无半分过去的怯懦与卑微。破碎的衣衫下,隐约可见暗金色的玄奥道纹在肌肤下流淌。

当他的目光触及悬停在眉心前一寸、散发着冻绝神魂寒意的霜华剑尖时,瞳孔微微一缩,却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这龙渊果然邪门,好不容易弄点吃的,怎么又招来个更狠的……”楚萧心中暗骂。这三个月,他在龙渊底部经历九死一生,靠着混沌珠疯狂吞噬龙煞和残魂,硬生生从连淬体境都不是的废人,一路突破到了筑基境巅峰!身体脱胎换骨,力量暴涨,本以为总算有了点自保之力,没想到刚小心翼翼爬出来打打牙祭,就撞上这么一位光看气势就知道能碾死他一百遍的恐怖存在。

凌清雪的目光在楚萧身上扫过,当看到他胸膛上若隐若现的暗金道纹时,冰蓝色的眼眸骤然一凝:“混沌道纹?!还有这龙煞淬体的气息……你究竟是谁?为何能活着从龙渊出来?你身上……”

她的质问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楚萧下意识地咽下一口滚烫烤肉,喉结滚动的那一瞬间,凌清雪如万载寒冰般的心湖,竟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一个深埋在她灵魂最深处、几乎被遗忘的、模糊的轮廓——一个在无尽黑暗和冰冷中,曾给予过她一丝微弱却无比温暖指引的身影,竟与眼前这个少年狼狈吞咽的动作,诡异地重叠了一瞬!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错觉,却足以让这位睥睨天下的女帝心神失守!

就在凌清雪失神的这千钧一发之际,楚萧体内的混沌珠像是感应到了近在咫尺的、至阴至纯的寒月本源之力,瞬间自主暴动!一个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微型黑色漩涡,毫无征兆地在楚萧掌心浮现,顺着霜华剑的剑刃,如同跗骨之蛆般瞬间缠绕上凌清雪持剑的皓腕!

“嗯?!”凌清雪瞬间惊醒,但己经迟了!

一股精纯、浩瀚、至阴至寒的月华本源之力,不受控制地顺着那黑色漩涡,疯狂涌入楚萧体内!

“啊……”楚萧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这股力量虽然冰冷刺骨,但经过混沌珠的疯狂转化,竟化作一股沛然的生机和清凉,迅速滋养着他刚刚突破、还有些不稳的根基,甚至比他吞噬龙煞还要舒服百倍!混沌珠贪婪地吮吸着,表面的光芒都明亮了几分。

“蝼蚁!尔敢!!”凌清雪彻底震怒!从未有过的亵渎感让她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帝威!

轰——!!!

恐怖的帝威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碾碎了方圆十里的山岳巨石!草木化为齑粉!空间都为之扭曲!这力量足以让金丹修士瞬间魂飞魄散!

然而,当这股毁灭性的帝威触及到楚萧身体时,他胸口混沌珠的光芒猛地一盛,那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涡骤然扩大,竟如同无底深渊般,将绝大部分帝威硬生生“吞”了进去!楚萧只觉得气血翻涌,五脏移位,喷出一口鲜血,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他竟奇迹般地扛住了!没有被首接碾成粉末!

“什么?!”凌清雪冰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容。她的帝威,竟被一个区区筑基境的蝼蚁“吃”掉了?

更让她惊骇的事情发生了!

在她心神剧震、力量出现一丝紊乱的刹那,指尖一滴蕴含着磅礴帝道法则与精纯寒月本源的**帝血**,竟不受她控制地自行渗出,化作一道冰蓝色的流光,快如闪电般没入了楚萧的眉心!

嗡——!!!

楚萧额头猛地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那个模糊的混沌青莲印记瞬间变得清晰无比,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旋转,散发着古老而尊贵的气息。与此同时,一道威严、宏大的意念如同洪钟大吕,首接烙印在他的神魂深处:

【九帝同心,混沌重临!】

【以血为契,三载为期!】

【聚九帝之血,解混沌之封!】

【逾期不达,身死道消,魂归虚无!】

一幅模糊的卷轴虚影在他识海中一闪而逝,卷轴上似乎有九个形态各异、却都散发着无上威严的帝座虚影环绕,而中央,正是他自己的身影!

契约!一个强制性的、以他生命为倒计时的上古契约!

“混账!!!”凌清雪绝美的脸庞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她看着自己指尖残留的血痕,又看向额头烙印着混沌青莲印记、气息变得有些玄奥莫测的楚萧,眼神冰冷得能冻结时空。她堂堂女帝,竟被一个蝼蚁强行取走了一滴珍贵的帝血,还签下了莫名其妙的契约?

滔天的杀意瞬间锁定了楚萧!

楚萧此刻也懵了,脑子里被那契约的内容炸得嗡嗡作响。三年?集齐九大女帝的血?开什么玩笑!眼前这位看样子就想立刻把他挫骨扬灰!

跑!

这是他唯一的念头!混沌珠似乎也感应到了生死危机,疯狂运转,残余的龙煞之力混合着刚刚吞噬的寒月本源,在他脚下猛地爆发!

砰!

楚萧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以远超筑基境的速度,朝着与凌清雪相反的方向亡命飞遁!

“想跑?留下混沌珠和你的命!”凌清雪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身影化作一道月华,瞬间追去!女帝一怒,伏尸百万!她绝不允许这个亵渎她、并可能引发未知变数的蝼蚁活着离开!

一场实力悬殊到极致的追杀,在龙渊外围的荒凉大地上展开。楚萧将他在龙渊三个月生死搏杀中锻炼出的所有保命本事都用到了极致,借助地形、引爆残留的龙煞之气、甚至利用混沌珠那不讲道理的吞噬能力去“吃”掉凌清雪部分攻击的余波。每一次都险象环生,遍体鳞伤,但每一次都奇迹般地撑了下来。

凌清雪越追越是心惊。这个蝼蚁的韧性、那股诡异的吞噬之力、以及他额头的混沌青莲印记……都让她感到极度不安,更让她想起了那个模糊的幻影。她心中的杀意更盛,但同时也升起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那混沌珠和契约的强烈好奇。

最终,楚萧利用龙渊边缘一处天然形成的空间裂缝乱流,拼着重伤,在混沌珠的护持下险之又险地遁入其中,消失不见。

凌清雪停在空间乱流前,月华笼罩的绝美身姿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寒意。她看着楚萧消失的地方,冰眸深邃。

“混沌珠……混沌青莲……九帝之血……”她低声呢喃,指尖的寒意几乎冻结了空间,“蝼蚁,无论你逃到哪里,本帝必会将你找出!混沌珠和你的命,本帝要定了!至于那契约……”她冷哼一声,身影化作流光消散,“待本帝查明一切,再作决断!统一玄黄之路,绝不允许任何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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