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祭喉咙里滚动的野兽般嘶鸣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云烨胸口那暗金熔融的烙印,仿佛要用目光将其剜出来。那是他毕生追寻的图腾具现!是他信仰燃烧的终极!不该!不该被这样一个山野贱种沾染分毫!粘稠的杀意和毁灭欲瞬间盖过了那丝源自灵魂本能的颤栗与渴望!
“给我!!” 沙哑的爆吼如同破风箱拉扯,他眼中最后一丝挣扎被猩红的疯狂彻底吞噬。那只痉挛的手臂灌注了全部的愤怒和嫉妒,挟着燃烧木桩砸落的破风声,带着一往无回的决绝,狠狠轰向云烨的头颅!木桩前端几根凸起的焦黑木刺在火光下狞亮如獠牙!
然而,木桩尚在半途——
一股肉眼可见的、灼灼翻腾的白气猝然从云烨紧贴泥泞的脊背爆开!滋啦——!仿佛百十片滚烫的铁烙同时按在冰面!身下污黑脏硬的冰泥混合物瞬间被恐怖的温度蒸发、焦化、炸裂成无数细小的、带着热烟的黑色颗粒!如同腾起一圈小小的熔岩爆炸!
与此同时,他原本因剧痛和痉挛而弓紧的身躯,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常态和重伤濒死状态的诡异姿态——没有依靠手臂撑地,没有借助腿部发力,仅仅是腰背核心瞬间收缩又猛地弹开的动作——硬生生从被高温蒸干的焦坑中平地弹射而起!像一根被无形巨弓射出的熔岩弩矢!
“呼——!”
燃烧的木桩堪堪擦着他残破衣襟的下摆扫过,带起一片炙热的气流和几缕被瞬间燎焦的碎布!灼热的气浪烫得主祭汗毛倒竖!
弹起的身躯在空中猛地拧转!
云烨的眼眶深处,早己看不见任何属于“人”的情感焦点。瞳孔剧烈收缩,眼白的部分布满了被炽热能量冲击裂开的猩红血丝,但最深处却跳跃着两簇金红色的、不断扭曲变化的火焰!那火焰在瞳孔中疯狂燃烧、扩散,几乎要将整个眼眶填满!纯粹的,源自狂暴白羊能量的暴怒与破坏欲,彻底点燃并主宰了这双眼眸!
身体的本能完全接管了意识!纯粹的猎杀反应!
嗡——!
弓步落地的刹那,脚下那片刚刚被熔开的土地,再次被无形的恐怖热力炸开一圈更猛的灼热气浪和飞溅黑泥!右拳,几乎在他身体落地的同一刹那,便撕裂了飞溅的泥块与灼热的空气,化作一道残影!包裹着实质般流淌、跳跃、并高速摩擦空气发出刺耳尖啸的金红色光芒!那不是挥拳,更像是一柄熔断了整个前臂形状、带着毁灭火流的重锤,被无形的力量疯狂抡起,对着主祭因砸空而前倾失势的身体轰砸过去!
速度!力量!
这绝非人力所能企及!拳锋撕开空气的轨迹上,留下一道短暂存在又迅速被空气扑灭的暗红灼痕!
“什……?!” 主祭那焦黑扭曲的脸上,疯狂和贪婪瞬间被惊骇冻结!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难以置信地倒映着那只瞬间在视野中放大的、燃烧的金红之拳!太快了!快到他重伤的身体连侧身避让的反应都来不及形成!
噗——!!
沉闷得让人心脏骤然一缩的皮肉撞击声响起!
这一拳没有砸实。主祭终究是部族主祭,千钧一发之际,他用那条仅存的、还能勉强活动的手臂,仓促横架在肋侧,同时身体拼命后缩,试图卸力。
轰!!!
金红色的烈焰在击中那枯槁手臂的瞬间猛烈爆发!一团暴烈的、内焰几近纯白的能量火球在主祭身侧炸开!巨大的冲击力裹挟着足以熔金化铁的灼热高温,狠狠贯入他体内!咔嚓!清晰的臂骨断裂声被火焰爆裂的轰鸣淹没!主祭整个人如同一个被巨大攻城锤正面撞中的破麻袋,口中鲜血狂喷,混合着内脏的碎片,离地向后倒飞出去!
嗖!砰!哗啦——!
他的身体划出一道低平的弧线,撞穿了路旁一堵仅存的、燃烧大半的焦黑矮墙!断砖碎瓦和燃烧的木屑漫天纷飞!人则滚落在矮墙后焦黑的灰烬里,连续翻滚了七八圈才停下,生死不知!只有断臂处袅袅升腾的黑烟,与那片灰烬融为一体,显得模糊而黯淡。
一拳轰飞主祭,云烨甚至没有看结果。那燃烧的金红瞳孔死死锁定了另一边——那两名刚刚挣扎着爬起、被这诡异恐怖的景象彻底骇呆的玄甲士兵!
杀!毁灭!
纯粹的指令在燃烧的神经末梢尖叫!
呼——!
弓步蹬地炸起的灼热气浪未散,云烨的身影己经鬼魅般折返!脚下的焦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和滋滋蒸腾声!他冲向其中一名士兵,动作不再是单纯的奔跑冲刺,更像是一道贴着地面疯狂跳跃、折射、推进的毁灭金流!所有闪避障碍的动作全部由肌肉本能完成!侧身滑步掠过一截燃烧的矮木时,高速移动的身体带起的热流瞬间将矮木上残存的水汽蒸干,发出更猛烈的劈啪爆燃!整个人的温度,如同刚刚出炉的熔铁!
“妖……妖孽!” 那名士兵发出肝胆俱裂的嘶吼!恐惧压倒了纪律!他手中的横刀本能地向前刺出,刀尖带着绝望的寒光!
嗤——!
云烨冲势不减,甚至无视那刺来的刀锋!布满金红色火焰纹理(那纹路由无数细碎跳动的光斑构成)的手臂猛地横挥,像驱赶苍蝇一样扫在那横刀的侧刃上!手臂上的烈焰与刀身的金属瞬间接触!
刺耳的异响传来!那不是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而是金属被高温强行熔蚀、软化、挤压变形的怪异撕裂声!那材质精良、千锤百炼的狭长横刀,如同投入火炉的蜡条,被云烨的手臂接触点首接撞得熔弯扭曲!赤红的灼铁滴落在灼热的土地上,嗤嗤作响,拉长变形!高温瞬间沿着刀身传递到士兵紧握刀柄的手!
“啊——!!” 那士兵发出凄厉惨叫,手掌皮甲瞬间焦糊冒烟!剧痛让他本能地松开了扭曲的刀柄!
紧接着!云烨那只熔断了金属刀身的火焰臂膀去势不止,如同一柄裹着熔岩的战锤,狠狠擂在了士兵覆盖着札甲的前胸!
轰!!!
又是一团比先前更为狂暴刺目的金红火焰在士兵胸口炸开!厚重的铁甲片像被投入熔炉的铁皮,瞬间软化、卷曲、变形!巨大的冲击力穿透铠甲!士兵胸骨清晰的爆裂声和心脏瞬间被高温震爆的闷响交织在一起!他像一个被巨大的火流星正面撞中的布偶,连人带扭曲变形的甲胄离地向后抛飞十几丈,重重砸进路旁燃烧最猛烈的屋舍残骸!火光爆燃,瞬间将他吞噬!只余下铠甲在烈焰中哔哔啵啵爆裂变形的残响和空气中骤然弥漫开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皮肉焦臭味。
仅存的最后一名士兵目睹了主祭被打飞、同伴被熔断兵器、烧穿铠甲、整个人在烈焰中扭曲爆燃化作人形焦炭的全过程!
崩溃了。
他脸上的肌肉扭曲抽搐,握刀的手剧烈颤抖,双腿如同筛糠般打着摆子。那如同远古凶兽般迫近的灼热高温气息和纯粹的毁灭煞气,彻底压垮了他的心防。
“怪……怪物……别……别过来!!” 他发出意义不明的、带着哭腔的尖叫,再也顾不上什么军令、阵型,丢下那根本构不成威胁的横刀,连滚带爬地转身,手脚并用地疯狂朝远离那片灼热地狱的方向逃去!动作狼狈,带着对生命最原始的恐惧。逃!远离身后那个根本不是人的东西!
云烨站在原地,金红色的火焰眼眸追逐着那逃窜的身影,强烈的追击欲望在燃烧的意识里尖啸。然而,就在他足尖微动,准备再次爆发那毁灭性的速度时——
“呜……呜呜……” 一阵微弱的、稚嫩的、如同小兽受惊般的啜泣声,骤然从侧后方十余丈外一处燃烧过半的茅屋残壁后响起。
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他半个身子缩在一块勉强未被大火完全焚毁、此刻正冒着浓烟的木门板后面,瘦小的肩膀因寒冷和恐惧剧烈地颤抖。他身上那件脏兮兮的小袄被烧焦了一大片,露出下面冻得通红甚至有些发紫的皮肤,脚上的破草鞋不见了一只,光着的小脚丫沾满了乌黑的雪泥,在冰冷的地上无意识地蹭动着。他脸上布满黑灰泥痕,只有眼睛周围因为泪水不断冲洗显得稍白一些,那双懵懂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最原始的恐惧,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他看着浑身缠绕着金红色火焰、如同噩梦中的魔神般矗立在火海与尸体之间的云烨,小小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呜呜……娘……” 他用尽力气也只发出破碎的音节,眼睛却死死盯着火海中一处被焚烧得最猛烈的角落——那里,依稀能看到半具被烧焦的、属于成年女子的残破肢体轮廓。他的恐惧来源,一大半源于那永远失去的依靠。剩下的恐惧,则像淬毒的针,牢牢钉在云烨身上。
那股毁灭一切的暴怒狂潮被这猝不及防的哭泣和目光钉了一下。火焰核心处,一丝被压制到极限的“云烨”的意志,极其微弱、极其艰难地挣扎了一下。如同沉睡在万丈深海的意识被一根冰冷刺骨的钢索拉出了一刹那的清明,他认出了那个孩子——村东头老刘家的小栓子,那个总跟在他后面跌跌撞撞想学打猎的小鼻涕虫。一股被本能压制的、源于心底深处的悲恸和某种名为“守护”的柔软碎片,猛地刺穿了那层炽热的暴戾外壳!
嘶——!
同时刺穿的,还有一道冰冷的意志!
它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根植于他心脏前方那片烙印下的星鉴碎块深处!那道潜藏的、冻结一切生机与秩序的“混沌余息”裂缝!当云烨意识因为那孩子微弱哭声出现一丝短暂动摇和剧痛时,当星火力量本能地因这干扰而出现一瞬迟滞的刹那,这道冰冷的裂缝仿佛找到了空隙,猛地向外“扩张”了一瞬!
咔嚓!
并非实质的声音,而是灵魂层面的脆响!
一道锐利到足以切开神经束的剧烈痛楚毫无征兆地从心脏深处那星鉴熔炉核心炸开!紧接着,如同从恒星核心骤然贯通到北极冰原深处万载不化的冻土层!一股冰冷、死寂、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洪流,沿着血脉、神经束、骨骼缝隙,瞬间逆流而上!
唰——!
云烨瞳孔中心那两簇正在扩散蔓延、要将整个眼球点燃的白羊星火,如同被无形的冰水迎面泼中,猛地一阵剧烈摇曳收缩!金红色的光焰瞬间暗淡了一个层次!瞳孔的形状在剧烈的痛苦扭曲中猛地一缩!那暴戾、破坏、焚尽一切的纯粹火象力量,仿佛被这股寒流强行打断、中和了一部分!
两股力量在他体内猛地对撞!瞬间失衡!
极致的冰寒冻僵了部分筋脉!
残余的炽热则在本能驱使下失控暴走!
“呃啊啊——!!”
一声夹杂着撕裂般痛苦和狂暴余烬的沉闷嘶吼从云烨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他原本冲向那个逃兵的势子被强行打断、扭转!身体因为内在的可怕冲突而失去了瞬间的控制!
砰!轰——!
他失控的身体如同一个沉重的铅块,狠狠撞在旁边一堵己经被烧得酥脆的红砖矮墙上!那墙早己承受不住高温侵蚀,此刻被如此巨力冲击,立刻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倒塌半截!燃烧着的砖块和滚滚的烟尘瞬间将云烨的身体埋了下去!只剩半截燃烧的手臂(上面的光焰己经黯淡混乱)还挣扎着露在砖瓦碎砾之上,微微颤抖着。
刚刚还如同魔神般肆虐、不可一世的身影,瞬间被废墟和自身失控的力量反噬所掩埋。
短暂的死寂。
只有远处火焰舔舐残骸的噼啪声,逃兵愈发惊恐的、连滚带爬的脚步声在雪地里渐渐远去。以及……
“小栓子……小栓子……我的儿……” 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颤抖着响起。
先前那个在角落里蜷缩哭泣的男童身边,一个同样被熏得漆黑、衣不蔽体的老妇人,不知何时踉跄着爬了出来。她一条腿似乎受了伤,几乎拖行在焦黑的地面上。她像是根本没看见远处被砖瓦掩埋半截的、刚才还在疯狂杀戮的云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哭得快窒息的小孙子。她扑上去,用枯瘦如柴的手臂紧紧抱住孙子冰冷颤抖的身体,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泪水混着黑灰滚滚而下,将沟壑都冲刷得更深。她的哭嚎微弱却凄厉,像垂死母兽的哀鸣:“就剩你了……就剩你了啊……老天爷啊……”
“娘……冷……” 小栓子在那冰冷的怀抱里无意识地呢喃着,嘴唇冻得青紫。
老妇人的恸哭撕扯着这片充满焦臭味和血腥的夜空。火光映照着废墟上仅存的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身影,像世界破碎后唯一未被完全焚尽的残卷。冰冷、饥饿、失亲的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着这片残骸。
哗啦……哗啦……
砖瓦和燃烧的木梁碎屑被艰难地拱动。
一只沾满了黑灰和凝固血迹的手猛地从废墟里伸了出来,死死抓住了旁边一块尚未完全冷却的、带着余温的碎裂岩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臂上因为痛苦和残留的能量冲突而剧烈颤抖。他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从半埋的废墟里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云烨甩了甩沉重得如同灌满铅水和冰渣的头颅,脸上尽是血污泥泞混合的污迹,嘴角一丝暗红的血迹异常刺目。胸前的暗金烙印在混乱的能量冲击下明灭不定,时而灼热,时而冰冷。体内新生的星火熔炉尚未稳定,混沌余息的暗伤和失控力量的反噬如同一场未停息的剧烈地震余波,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苦。
他抬起头。
视野从模糊到清晰。目光越过散落的砖块灰烬,落在那片狼藉的、焦黑泥泞混杂着暗红血迹的废墟之上。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地狱。
火焰主宰着一切。倒塌焦黑的屋架还在喷吐着最后的浓烟,像无数指向墨黑天空的残破墓碑。随处可见被焚烧得面目全非、姿态扭曲蜷缩的尸体残骸,有的只能依稀辨别出人形,焦黑的肢体伸向虚空,如同无声的控诉和绝望的挽留。浓烈的焦糊味混合着蛋白质烧焦的恶臭以及尚未熄灭的烟火气,几乎凝固成一块沉重的、令人窒息作呕的幕布,压在每个人的口鼻胸腔之上。
冰与火在他体内再次猛烈冲撞!
胸腔深处那颗被星鉴碎片改造、融合的、成为力量枢纽的器官,再一次不受控制地疯狂搏动、燃烧起来!那并非受他意志掌控的充盈感,而是剧烈的、带着撕裂感的能量洪流在狭窄河道中决堤、奔突!
“呃……”
一声痛苦的闷哼挤出牙关。额角、脖颈处的血管贲张起来,如同皮下蜿蜒的青黑色蚯蚓。皮肤下的肌肉在抽搐跳动。视线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得模糊、晕染上灼热的红雾。
废墟。焦尸。残肢断臂……老妇人嘶哑绝望的哭泣和孩童冰紫的嘴唇……苍狼主祭那句声嘶力竭的“星鉴是我的!”……那张开双臂挡在追兵面前嘶喊着“跑!”的邻居李叔在横刀下裂开的喉咙……玄甲士兵冰冷面具下刺来的目光……
自责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心头刚刚平复了些许的意识上!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如果不是我挡在后面……如果不是我激怒了主祭……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这该死的力量……这力量……
愧疚点燃了痛苦的燃料!
愤怒的火焰则被这愧疚彻底引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烧杀抢掠!凭什么夺走这一切!!
砰!
他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身下的焦土废墟之上!指缝间瞬间渗出深红的血丝!拳头砸落点周围,尚未完全冷却的土壤和碎砾,竟被这凝聚了狂怒情绪的一拳之力,再次炙烤得发红发亮,冒起丝丝缕缕扭曲的白汽!胸口那暗金烙印中的金焰猛地一炽!如同被泼入了滚油!心脏狂跳如擂鼓,每一次搏动都泵出焚天的怒火!那刚刚被老妇人恸哭浇熄了一瞬的、属于白羊座星火的原始暴烈,混杂着他对家园被毁、族人惨死的滔天恨意,再次失控地、野蛮地、熊熊燃起!比之前更猛,更狂!
狂暴的能量风暴在筋脉中嘶啸奔腾!眼白处的血丝迅速被新涌上的狂暴金红吞噬!
意识在冰冷的愧疚和灼热的狂怒两种极端情绪的撕裂下摇摇欲坠。体表的温度急剧升高,汗水刚刚渗出便被瞬间蒸干。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压抑的低吼。他知道这股力量极不稳定,再爆发一次,可能连最后那点残存的理智都会被完全焚毁,可能会将这片仅剩的废墟连同那对婆孙一同化为灰烬……
但他控制不住!
那股源自胸腔星鉴碎片的、被愧疚和愤怒彻底点燃的、仿佛要焚尽整个宇宙的狂暴星火,正不顾一切地要从他这具残破的身体里炸裂出来!皮肤下隐隐透出扭曲晃动的金红光痕,如同束缚着无数即将破茧而出的熔岩凶兽!体内星火熔炉在混沌余息干扰和意志冲突的双重冲击下,温度攀升到了危险的临界点!濒临再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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