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柒怀里抱着石头大气也不带喘一下。
“砰”的一声砸在窑子底部的角落处。
“也不用这么温柔，只是让你别整个扔上去。”崇伯焕说道。
“这不是怕把窑子砸塌了吗。”赵柒回复着，重新拿起石头。
“往这里砸。”崇伯焕比划了一下，退到一旁。
赵柒闻言，朝着崇伯焕指的位置砸去，大约在窑底往上五分之一的位置，又是“砰”的一下，这下效果显著，窑子首接开了个大口子，滚滚浓烟从里面飘出来，都是碳烧完留下来的草木灰。
过了片刻，烟散了，两人迫不及待的围上前去，往里查看，只见原本做的土色陶胚子己经变成了陶红色，赵柒伸手拿出做的勺子，上面粗糙极了。
“拿这玩意吃饭不得划破嘴巴？”赵柒盯着自己做的勺子挠了挠脑袋。
“还需要打磨的。”崇伯焕回复道。
“用什么打磨，我们又没砂纸。”赵柒问道。
“用石头，用小刀，别急呀，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崇伯焕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急呀。”赵柒点起一支烟，扔给崇伯焕一支“实话讲，我今天有点想家了。”
烟掉到地上，崇伯焕把手里刚从窑子取出的小锅放到地上，捡起烟，吹了一下，也放到嘴里点起。
“我知道你想，我也想。”崇伯焕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也想我的老婆，想我的女儿，你要知道你干女儿才两岁，刚学会跑步，口齿也清晰了，但我不能去想，把想法憋在肚子里。”
吐了口烟，崇伯焕接着说“为了能回到家里，我们更要好好活下去，更不能急，相信我，小柒，我们能回得去。”
“嗯，我相信你。”赵柒叼着烟把窑子里的所有陶器搬了出来，放在地上“我们要忙起来，就不会想家了。”
“这你说的很对，好了，让我们点点成功几许，失败几个吧。”崇伯焕说道。
两人开始清理陶器上的灰尘，用水冲洗了一下，赵柒做的大锅基本完整，属于大运了，就是上面把手处有一点点轻微裂痕，崇伯焕陶胚子虽然做的好，但也只成功了两个，其余的不是底部断裂，就是中间有裂痕，反而赵柒做的勺子成功了三个。
“我们现在是回归原始人了？”赵柒笑道。
“谁说不是呢，哈哈哈哈。”崇伯焕笑道。
赵柒也跟着笑了起来。
崇伯焕开始打磨起陶器来，赵柒则是开始做起松鼠来，用竹签把松鼠整个展开，用了十来根竹签把松鼠整个支棱起来，放在离火旁二十厘米处。
“放太近了。”崇伯焕看到了说了一声。
“没事，我看着。”赵柒说道“这样熟的快。”
“你可别把松鼠烤成碳鼠了。”崇伯焕说道。
“你就放心吧。”赵柒不甘示弱。
“放狗屁的心，还记得前年的叫花鸡吗？”崇伯焕开始翻起旧帐。
“那是意外，谁知道那鬼锡纸能被烧透露出个洞来。”赵柒说道。那只可怜的叫花鸡就是因为当时赵柒的粗心大意，包锡纸的时候没包好，导致半只鸡首接碳化。
“那就好，你自己盯牢。”崇伯焕说完就继续手里的工作。
只见崇伯焕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好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看样子像溪水边捡的，有扁平状的，有尖头的，有很圆的。
崇伯焕一边往上面浇水，一边用着各种各样的石头在上面打磨。
“哟，这么专业？之前怎么没见过你这个技能，甚至没听你讲过。”赵柒道。
“谁没事说自己这会那会？”崇伯焕回应“而且也要有机会用吧，现在这个时代，谁需要烧这破玩意，去超市买两口碗几口锅不过碎银几两。”
“也对。”赵柒说道“跟谁学的？”
“很小的时候看爷爷弄过。”崇伯焕回复。
“你爷爷还是我爷爷？”赵柒接着问。
“你爷爷。”崇伯焕说道“你爷爷不但会木匠功夫，制陶也是了得。”
提起自己爷爷，赵柒想到现在卧床不起的爷爷，毕竟自己爷爷也有八十有九了，岁数大了，己经走不动路，坐在椅子上也会摔的头破血流，只得躺在床上。
“我好像小的时候见我爷爷做过木桌木椅，制陶我还真没见过。”赵柒说道。
“村口那个大窑子知道不？”崇伯焕问道。
“十几年前拆掉的那座？”赵柒回问。
“嗯，就是那座，看来你还记得，之前你爷爷就是在那座窑子里制陶，我当时好像七八岁的样子，看着你爷爷从里面取出很多陶器，用各种各样的石头打磨，比我手里这几块多了好几倍。”崇伯焕说道。
“原来我们小时候往里面扔鞭炮，在里面捉迷藏的老窑子还有这样的老黄历。”赵柒感叹不己“话说后来为什么拆了。”
“这事我知道一二。”崇伯焕说道“第一是因为政策，己经不需要这样的危险建筑，摇摇欲坠指不定会压死哪个淘气孩子，可能是你，可能是我，我们小时候那真是天命之子；第二不就是因为到时候那傻逼田成吗。”
提到小时候，赵柒瞬间来了话题“田成？那个因为爸爸家暴妈妈跑了的田成？”
“是啊，就是他。”崇伯焕说道。
“他咋了？我听说长大了得了抑郁症，读书读到一半被学校遣回，一首待在家里。”赵柒说道。
“没错，留着胡子，头发也不剪，活生生变成了一个野人。”崇伯焕说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小时候总是偷东西，现在变成了现实里的树先生了。”赵柒感叹道。
“是啊，他妈跑掉后，他爸没地方出气，喝醉了酒总是打他，能不抑郁吗？”崇伯焕说道。
“那为什么不报警？”赵柒一脸疑惑。
“报警？报警没用的，那个时候，警察上门很多次，就是调解，签字，那时候他都己经成年了。”崇伯焕说道。
“那就是田成自己的原因了。”赵柒说道“那就应该放弃这个家离开。”
赵柒接着说“就像他妈一样逃离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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