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过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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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过大年

 

腊月三十,昨晚林砚就跟爷爷商量,今天安排30个青壮和30辆双轮货车跟他一起来到十公里以外的漳河,准备搞个大的——漳河冬捕。

林砚知道冬天时,冰层覆盖水面,隔绝了部分氧气交换,导致水中溶氧量下降,鱼群会移动到特定区域,比如溶氧量较高。

漳河虽然已超出他可控的土地范围,但他通过水脉勘察功能,可以知道河里哪个地方的氧气含量高,有机物多。

林砚的羊皮小靴已踩碎漳河岸的薄冰,这里是一个弯道,下方的水流化成数据显示在脑海中:水深12米,流速0.3米\/秒,溶解氧8.2mg\/L,有机悬浮物浓度达到峰值,数据表明这里是一个大型的鱼群越冬聚集区。

“大虎叔,从这里开搞。”

今天带队的是大虎,他指挥10个青壮抡起冰镐,按林砚指定的位置凿出直径一米的冰洞。

前六个冰洞出水后未见鱼群,第七洞凿至1.2米深时,河水突然翻起银浪,大量鲢鱼、鳙鱼因缺氧上涌,鱼群密度达每立方米15尾。

已经可以精确锁定了鱼群回游死角。

三张桐油浸透的拖网同时撒开,拴着秤砣的网坠沉入暖流层,网上系的铃铛在西北风里叮当乱响。

“起网!”大虎的嗓音混着冰层碎裂声炸开。

三十条精壮汉子肩扛麻绳后仰发力,冻僵的脊背几乎贴到冰面,网绳勒进掌心的血痕在寒气里凝成冰珠。

刚出水的鲢鱼带着漳河特有的藻腥气,混着少年们呼出的白雾,在冰面上凝成细碎的霜晶。

少年团在冰上铺开草垫,粪球带着五人组用木锨铲鱼,刚离水的鲤鱼在零下十五度瞬间冻硬,砸在冰面上发出玉碎般的脆响。

当三网全部拉起来时,已有两千四百五十七条冻鱼码成银山,最大的鳙鱼须子挂着冰棱,足有大虎叔的胳膊长。

“这个年代的鱼可是真大”林砚目测5斤以上的鱼比比皆是,最小的也在3斤左右。

二丫领着女娃们穿梭其间,冻红的手指翻飞如蝶,麻绳穿透鱼鳃串成冰晶长链。

“二丫妹子,你这绑鱼的手法得教教叔!”林老六突然蹲在冰面上,学着少女的指法给鱼鳃穿绳,粗粝的手指头却把麻绳拧成了麻花。

粪球抱着肚子笑出鼻涕泡:“六叔,你这捆的叫咸鱼干!”青壮们哄笑着把林老六架起来,三十岁的汉子臊得耳根通红。

回村的路上,三十辆货车满载颤巍巍的鱼垛,连少年团成员们背上的小背篓也尽可能的装鱼。

虎子走在队列最前,铜哨随着步伐在胸前晃动。

他每隔百步便回头吼一嗓子:“兄弟们加油啊,撑到寨门,回去加餐!“

丰收的喜悦让少年团一路上歌声愈发嘹亮,停不下来。

受少年团成员们的影响,随行的青壮们也是全身充满干劲,对于他们来说,灾年中能吃饱已经是非常好,但今天在林砚的指挥下,收获快1万斤的鱼肉,简直是奇迹。

想想这个年应该过得比往年更丰盛,青壮们就兴奋,累,不存在。

车队在嬉闹中陡然提速。

“来啦!来啦!”寨墙望楼的栓子爷敲响铜锣,他已在这里观望很久了。

全村老少倾巢而出,来到寨门外面,男人们接过青壮的货车,女人们接过自家孩子身上的背篓,所有人齐往嗮谷场而去。

少年团员们已累的不想说话,所以也不参与村民的话题,坐在嗮谷场边的碾子上,看着大虎叔和青壮们在热烈的述说捕鱼的功绩。

当爷爷和族老们赶到嗮谷场时,气氛达到高潮。

经过族老们的讨论,对这批鱼做了分配:

五口之家:一大一小鱼2条(8-10斤)

六十岁以上老人(包含孤寡老人):过年期间到祠堂加餐

参与捕鱼者另奖励:20斤

剩余900多条,安排妇女去鳞、去内脏初加工,涂抹盐渍防腐后转入祠堂冷窖(温度-18℃)。

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响,林家村的炊烟已如白练缠绕屋脊。

赵寡妇家的土灶上架着铜盆,两尾鳙鱼头混着晒干的野山菌在沸水里翻腾,蒸汽掀开茅草屋顶的积雪,在晨光里化作七彩虹雾。

这寡妇破天荒往汤里撒了整勺猪油,顶得上往日半年的油腥。

祠堂偏殿里,三十三个孤老围坐青石方桌。

外面露天庖厨,已支起三口铁锅。

二丫娘把鱼肠鱼泡混着陈年酸菜爆炒,焦香混着醋味勾得老人们直咽口水。

栓子爷带着少年团端上全鱼宴:鳙鱼头熬的奶白浓汤盛在粗陶海碗里,鲢鱼脊肉剁馅包的翡翠饺子(掺了蒲公英汁),连鱼鳞都炸成金黄的脆片当零嘴。

粪球爹领着青壮们扛来十坛地瓜烧,坛口红布条在风里招展如旗。

春妮捧着陶罐给七太公添汤时,老头浑浊的泪砸进碗里,上次见这般席面,还是光绪年间的宗族祭祀。

篝火映红千家灶,鱼香漫过十里篱。

祠堂老瓮陈年酿,最是人间烟火气。

林砚家

“砚哥儿!把蒜臼子递来!“奶奶的棉鞋在灶台前转得生风,锅铲敲着铁锅叮当响,“你爷非说今年祭祖要摆八碗八碟,老糊涂也不看看咱家方桌才多大!”

林砚叼着炸丸子窜进堂屋,差点撞上踩凳贴春联的爷爷。老爷子举着“五谷丰登“的红纸较劲:“往左半寸...再往右...哎你个皮猴别晃凳子!“

“爷,上联贴歪啦!“林砚故意抖着腿,看爷爷的白胡子气得来。

“放屁!“爷爷的浆糊刷甩出星点,“我贴春联那会儿,你爹还穿开裆裤呢!“说着却偷摸把横批斜了半分。

厨房飘来焦糖香,奶奶举着铁勺追出来:“老东西!让你看糖色咋又溜了!这冰糖熬老了苦嗓子!”林砚趁机摸走案板上的炸藕盒,烫得左手倒右手,被奶奶逮个正着:“小馋鬼!供祖宗还没上桌呢!“

八仙桌终于摆满时,奶奶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三枚铜钱:“还是老规矩,饺子里包钱,谁吃着谁来年管账!“

爷爷眯眼瞅着孙子鼓囊囊的腮帮:“皮猴准要作弊。“

“那不能!“林砚咽下藏着铜钱的饺子,烫得直哈气,“咳咳...纯凭运气!“

子时的爆竹响彻天空,爷爷忽然掏出红纸包:“管账的,这是咱家钱匣钥匙...“

“老头疯了!“奶奶笑骂着夺过钥匙,“压岁钱拿好!“塞给孙子的红封里,新印的袁大头还带着油墨香。

守岁到夜深,林砚躺在床上,总结穿越过来的取得的成果:

给村里升级了三个工具;

提供了一份染布配方;

让父亲去注册领航者公司;

让爷爷买下村子周边所有的山头;

组织起村里的少年,建立了少年团,给他们安排了几千斤粮食,一天三餐,天天有肉;

给全体村民送了鱼,让孤寡老人过个丰足的大年。

好吧,林砚对自己完成的事挺满意的,“今年就这样了!”

明年开始种田。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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