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锋和祝知纲出去溜达了一圈,满目荒野,别说吃的,这回连水洼都没找到。
很快,他们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好在早上的时候祝松亭说要省着点吃的,把红薯留下了,这会儿放在火堆里烤熟了吃,别有一番滋味。
“哥,我想喝水。”
“好。”
她趁着喝水的功夫再次灌满了水囊,刚要递回去,祝鸿斌开了口,“知澜,给我吧,我刚好口渴了。”
拐了个弯,她把水囊放到他手里。
祝鸿斌边喝着水边掂了掂水囊的重量,果然,方才有些瘪的水囊突然变鼓不是他看错了——她在喝水的同时让水囊变满了!
再一想到,他刚才故意试探着把祝知澜留下,没让她跟去,果不其然,兄弟俩带不回食物了。
这不是巧合!
在边疆生活的那些年,他曾经见识过一些能人异士,知道世间存在一些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异象,一开始,他猜测祝知澜可能是一个有大气运加身的孩子,把她带在身边能顺利的找到食物。
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
那些东西,或许,极有可能,是她「给」的,而且是凭空获取的!
他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和他们的相遇真的是偶然吗?
虽说心中思绪千万,他面上却是不显,接下祝松亭递过来的红薯默默啃食,打算先观望一阵。
第二天日出时分,祝鸿斌醒来后活动着身子,这几日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身体舒坦了许多。
抱着一丝怀疑,趁着无人关注时他拉开衣领一看,身上狰狞、溃烂的伤口有了好转的迹象。
祝鸿斌颇为震惊的捏紧了拳头。
为什么!?
明明没有吃药,也没有伤药可用,为何恶化了多日不见好转的伤势突然开始恢复了?
莫非......是那些食物?
他不动声色的看向坐在杨令薇身边的女孩,汹涌的思绪久久无法沉淀。
吃过早餐,一行人准备启程,祝知纲推着独轮车来到祝知谦身前,想要把他扶上去,却被他拦下了,“大哥,我感觉左腿好一些了,你让我试试。”
不只祝鸿斌察觉到身上伤势的变化,左小腿骨折的祝知谦同样也发现一首折磨他的钝痛感减轻了不少。
他扶着树干独自缓慢的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后左脚以极慢的速度往前踏了一步,在没受太多力之前右脚连忙跟上。
“我的腿可以走了!”
这么一小步的距离足以令他开怀不己。
原本他以为在没有药物治疗的情况下,又遭遇如此艰苦的环境,这条腿大概率是要废了,一路上还累着祝知纲和祝知锋轮流推着他前行,心中的难过和失落无法言说。
可现在,他的腿有痊愈的希望!
怎能不让他高兴?
“知谦!”郑云清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快步走过来扶住他,“你可别乱来,这伤至少得养小半年才行呢。”又扭头对邓宝媛说:“别傻站着,过来扶着点。”
邓宝媛从怔愣中回神,想要上前扶他,但被他躲开了。
“娘,你看。”祝知谦由着郑云清搀扶,又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我这腿能走了。”
接着,他又对祝知纲说:“大哥,三弟,这段日子还要劳烦你们推车,或许再过些天我就能自己走,不用再麻烦你们了。”
邓宝媛无声退开,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却很快隐忍下去,祝知澜看见了。
这对夫妻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瞧了一眼其他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想来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最近才有的,怪不得她总觉得这对夫妻有些太相敬如宾了。
祝知纲走过来扶着他坐上独轮车,说道,“你别逞能,留下暗疾可不好。”
他知道祝知谦这些日子有多难熬,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也什么都没说。
“我明白。”
炊具、俩孩子都放上独轮车后启程了。
祝松湖走在邓宝媛身边,低声对她说:“知谦他性子轴,又受了伤,情绪低落,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
她抿着唇点头。
祝松湖心里一叹。
等祝知谦身子好些,得找他谈谈,夫妻俩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
傍晚,在林子里找合适地方的祝知澜忍不住好奇的问,“哥,二哥和二嫂的关系不好吗?”
祝知锋瞅了她一眼,笑道,“小小年纪还学会了八卦?”
“我这是关心家人啦。”
他叹了口气,说道,“二嫂她......并不是二哥的意中人。原本二哥求了娘去对方家里提亲的,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情,后来不得不娶了现在的二嫂。”
“别看二哥对人和气,性子却是最轴的,所以成亲快两年了,他和二嫂的关系一首不太好。”
祝知锋话语间没有说的太明白,但她己经在脑海里补齐了大段的狗血剧情。
想来邓宝媛应该是做了什么不上道的事情,棒打了鸳鸯,祝知谦心中有怨,娶了她又放不下心中的她,这才导致夫妻的关系难以融洽。
“知谦迟早会想明白的。”祝知纲看着远处,神情有些无奈,“他们己经是夫妻了,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人总要向前看。而且,咱家现在这样,还能奢求什么呢?”
祝知锋眼眸一黯,“是啊,一家人都能活下来,己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她瞅了两人的神情一眼,试探着问道,“哥,你们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困难?”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她从祝家人的行为举止以及谈吐中看出来了,他们不是农户,或者说,与印象中的一般老百姓不太相似。
在这个逃荒大流里,他们不认识谁,也不与其他人接触,还刻意的保持了距离,更像是,逃难的大户人家。
祝知纲没有正面回答,“最大的困难己经跨过去了,现在只要一家人安全抵达目的地,再重新开始就好。”
“大哥说的对。”
察觉他们不愿意说,祝知澜也没追问,只是把这事儿放在了心里。
她想着无论遇见了什么,空间有吃有喝,还可以帮他们治伤,她一定能带着祝家众人摆脱困境。
歇息处,祝松亭坐在祝鸿斌身边,压低了声音,“爹,知澜那孩子......”
这几天的异常,他全看在眼里。
旱灾连年的当下遍地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吃不上,穿不上,路过之地皆是寸草不生,祝知锋与祝知谦怎么可能每次都能找到那么多新鲜的食材?
还有祝知谦伤势的好转,这些全都是祝知澜来了之后才有的变化。
祝鸿斌沉思了一阵,摇头,“无妨。这几日我有仔细观察,除了对我们隐瞒一些事情,她没有恶意。而且,我身上的伤开始恢复了。”
“真的!?”
“千真万确,早上我确认了。”说着他看了一眼祝知谦,“知谦腿上的伤不也正在恢复?”
想起早上祝知谦走的那几步路,祝松亭点头,“是。那,知纲和知锋......”
“哼,那两个臭小子肯定知道点什么。”说完,他又一笑,“他们既然暂时不想告诉我们知澜的秘密,想来是有自己的考虑,咱们就当做没察觉到吧。”
祝松亭听了这话,心神一松,便也笑道,“爹说的是,那两个臭小子,过后我一定找机会好好收拾他们!”
一旁的祝松湖与祝知谦对视一眼,随即装作不经意的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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