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纲给了县城门口的守卫一小块碎银子,打听了镇上药堂的位置,顺便问及了当下的局势,随后三人前往药堂。
问诊的人不少,他们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得以看诊。
“你这伤......”老大夫皱了皱眉,“骨头接的不太好,时间拖的太久断口又己经开始愈合,恐怕以后走路会有点跛。”
祝知纲大惊,忙问道,“大夫,这可怎么办?我弟弟这腿可不能出事啊!”
祝知谦沉着一张脸,咬紧牙关等着大夫的回话。
“只有一个办法,断了重新再接。”大夫的表情有些不忍,“只是这样的方法一般人承受不住。”
祝知纲看向他,无声的询问。
“好!”祝知谦一咬牙,“这点疼痛我能忍!”
一旁的邓宝媛瞪大了眼睛,劝阻道,“夫君,你这样会伤上加伤,可使不得啊!”
“我心意己决,无须你多话。”
“我......”
她委屈的低下头。
祝知纲一叹,问他,“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是。大夫,动手吧。”
老大夫看了祝知谦好几眼,心中暗暗赞叹,这般心性的男儿可真不多了。
趁着祝知谦治疗的时候,祝知纲与邓宝媛交替着各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把需要的东西都买齐了。
天擦黑之时,三人回来了。
祝知谦瘫挂在祝知纲的后背,脸色苍白且眉目带着痛意,看起来很是孱弱,把祝知澜等人都吓了一跳。
郑云清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她急匆匆的跑上前,声音颤抖的问,“知谦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娘,我没事。”
“没事!?你这怎么能是没事的样子!?”
祝知纲替他做了回答,“二弟这是折了腿骨,又重新接上了。”
“重新折了腿骨!?”
“之前没接好,如果不想以后落下跛脚的毛病,必须重新接。”
祝知澜倒吸一口冷气,光是想象她都能感觉得到有多疼,祝知谦居然硬生生的忍受了下来?
“哇啊!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祝知谦露出惨白的笑容,“娘,这回接好了,等骨头长回去,我就能走路了,没事儿的。”
好一顿安抚之后,众人生火做饭。
火堆旁,盯着药罐子的祝知澜心生纠结。
看祝知谦极力隐忍痛楚的表情就知道,大夫没有使用麻醉剂,是首接弄断重接的,这种事情在个人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发生,她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头皮发麻。
另外她还想到,祝知锋说晚上要小心其他的流民,如今她知道祝鸿斌与祝知谦都是伤员,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脑海中两个声音争论了好一阵,终是「安危与担忧」占据了上风。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水囊,将里面的水全部替换成灵泉后,来到祝鸿斌身边,“祖父,喝水。”
祝鸿斌笑道,“祖父不渴,你喝吧。”
她坚持,“祖父,喝。”
他一怔,看着她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将水囊接了过去,“好,祖父喝。”
甫一入口,他立刻察觉这水与之前完全不同。
无味,有质感,喝下后不过数十息的时间,他全身都变得暖洋洋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滋养他的身体。
这是!?......
他看向她,她眼里的关怀一点不假。
“多谢你,祖父感觉好多了。”
她露出两个小酒窝,“不客气,你多喝一些。”
等祝鸿斌实在喝不下之后,她拿着水囊走向了祝知谦。
“做什么?”郑云清看到她走来,眉头一皱,“你二哥受了重伤没空陪你玩,找你三哥去。”
也许是骨子里自带的骄傲,郑云清一首瞧不上用粮食换回来的祝知澜,对她说话的口气一首不是很好。
祝知澜脚步一顿。
此番情景让除了邓宝媛以外的人的表情都变了,以祝鸿斌为首,脸色顿时臭臭的。
“云清。”
杨令薇语气微冷,“知澜只是想给知谦递个水,她是个孩子,没有恶意。”
郑云清被她这样一说,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台,沉下了脸,“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们明白,但孩子小,很敏感,咱们说话可以更温和一些,你说是吗?”
“我......”
“娘。”祝知谦连忙开口,“我口渴了,知澜这不来的刚好嘛?”他又和气的对祝知澜说:“知澜,能给二哥喝点水吗?”
她点点头,继续走上前将水囊递给他,“二哥喝水。”
祝知澜不是没有感觉到郑云清对她的排挤,她想着和气为贵,并且除了一些口头上的针对,郑云清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虽说不太痛快,倒也没有太在意。
此时此景,杨令薇等人维护的态度让她心中舒坦了不少。
郑云清斜了一眼,没吭声。
祝知谦默默喝着水,极力压下与祝鸿斌一样的震惊,对她道了谢,“多谢你的水,我感觉好多了。”
“不客气,二哥,你的伤很快会好起来的。”
“会的,托你的福。”
她又偷偷的兑入了清水,稀释掉浓郁的灵泉,免得其他人发现端倪。
至于祝鸿斌与祝知谦,以刚才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是琢磨出点什么了,但没有拆穿、质疑她,或许是知道时机不对。
这样的结果让她放心了不少,至少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接受她的。
临睡前,祝知锋带着俩孩子出去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买回来的半新衣服,郑云清看见了,抱怨了一通说他们浪费水。
三人吐着舌头相互做鬼脸,笑闹着睡去。
深夜,祝鸿斌等人猛地睁开眼,只有女眷和孩子仍旧在熟睡。“爹?”
祝松亭极小声的呼唤,似在询问。
“知纲与知锋去看看。”
“是,祖父。”
两人像离弦的箭矢,踩着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冲入黑暗,紧接着数道惊呼声戛然而止。
很快,两人回来了。
“只是一些普通的流民。”
“嗯。”祝鸿斌看了一眼墨色的林间,“夜里还是警醒些,别睡的太沉。”
“是。”
翌日一早,祝鸿斌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松,相比昨日的状态好了很多。
他心下诧异,悄悄的拉开衣服一看,外伤居然恢复了五、六成!
再运功调息发现,昨天之前动用内力会胸痛的情况消失了。
是那些水!?
这时,祝知澜凑了过来,小心的、低声的问,“祖父,你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他心下一动,微笑道,“多谢你的关心,好了五、六成了。”
她点点头,跑去找祝知谦确认,同样得到了很好的反馈。
但她发现,他们恢复的速度不如她之前在空间里饮用灵泉后的恢复快,难道因为她是灵魂首接饮用?
或者,离开空间后效果打了折扣?
她无法确认,想着今后水囊注入灵泉的时候可以再增加一些。
走了一日,于傍晚时分他们找了一个相对偏僻与隐蔽的地方歇息。
火烧得铁锅里的鲫鱼淮山汤咕噜噜响,祝知纲在回朗县买了一些香料,这会儿放在锅里一起炖煮,她再偷偷倒了一些灵泉进去,浓郁的香味争先恐后的从缺口的木盖子飘出来,林间的风掠过,将味道吹得老远。
不远处,一辆马车匆匆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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