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郑楚玉 香满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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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郑楚玉 香满故园

 

洛阳的暮春总带着股子的甜,郑楚玉的马车碾过朱雀街的青石板时,正见昭香阁的金漆匾在阳光下晃眼——“天下第一香”五个字还是三年前大长公主赐的,却因每日擦拭,愈发亮得晃人。

“姑娘!”春桃掀开车帘,鼻尖泛着红,“您瞧!魏夫人在铺门口站着呢!”

郑楚玉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魏夫人柱着龙头拐杖,银红褙子上的丹顶鹤振着翅,鬓边的珍珠簪是她去年从大食带回来的,“姨母怎的亲自来了?”

马车刚停稳,魏夫人的拐杖己敲在车辕上:“你这混丫头!去波斯湾半年,连封信都舍不得多写!”她嘴上骂着,手却抖着去摸郑楚玉的脸,“瘦了!北地的风是不是刮得厉害?”

郑楚玉攥住魏夫人的手,把脸贴在她手背上:“姨母,北地的太阳可暖了,我每日喝椰枣茶,胖了二斤呢。”她从怀里摸出个锦盒,“这是北地的玫瑰露,您抹脸用——比宫里的胭脂润。”

魏夫人打开盒子,玫瑰的甜漫出来,她眼眶一热:“你这丫头,倒比我亲儿子还贴心。”

这时,小乔的笑声从铺子里飘出来:“阿玉!清月妹妹来了!”

顾清月穿着月白衫子跑出来,腕间的“昭香”银镯还是三年前郑楚玉送的,“姐姐!我调了‘归洛’香!用洛阳的晚桂配波斯的龙涎,像你说的,甜里带点远乡的味儿。”

郑楚玉接过香包,晚桂的暖混着龙涎的腥,真的像极了记忆里的洛阳春夜。她忽然想起在波斯湾时,总梦见洛阳的晚桂树,“清月,这香调得妙——像把我的魂儿,从波斯湾勾回来了。”

“姐姐的魂儿早该回来了!”顾清月拽着她往铺里带,“魏表哥在后坊等你——他说北地的胡骑又动了,要跟你商量商路。”

后坊的门帘被风掀起,魏劭穿着玄色便服站在案前,手里攥着张地图。

郑楚玉凑过去,见图上用红笔标着“新驿站·有甜水井”,“表哥,你倒是比我还上心。”

魏劭的耳尖微微发红,把案上的食盒推过来:“母亲说你爱吃藕粉圆子,我让厨房熬了——加了玫瑰露。”

郑楚玉掀开盖子,圆子浮在琥珀色的汤里,玫瑰的甜混着藕粉的香,“表哥,你这手艺,比洛阳的厨子还巧。”

魏劭别过脸,望着后坊的石臼——小乔和顾清月正蹲在那儿捣“归洛”香,“阿玉,你走的这些日子,昭香阁的姑娘们把洛阳的贵女都教会了调香。”他指了指窗外,“西市的绣娘说,现在她们的帕子,都带着昭香阁的味儿。”

郑楚玉望向窗外,西市的绣坊里,几个娘子正举着绣帕子笑——帕角别着昭香阁的香包,“姨母说要开调香学堂,我回来正好——明日就挂牌,让洛阳的姑娘们都来学。”

魏劭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像看最珍贵的兵:“阿玉,你让洛阳的天,都亮了些。”

是夜,郑楚玉在魏府后园的晚桂树下翻书,春桃抱着床薄被过来:“姑娘,夜里凉,披上。”

郑楚玉接过被子,闻见上面有“归洛”香的味儿——是小乔亲手熏的。

“春桃,”她轻声道,“你说,咱们的香,是不是真的能让天下女子,都活成自己的光?”

春桃挨着她坐下,望着后园的晚桂树——树底下,魏夫人正和顾夫人说话,顾清月和小乔追着小阿梨(魏劭的小女儿)跑,“姑娘,您瞧——魏夫人笑了,清月妹妹笑了,连魏表哥都笑了。他们的笑,不就是光么?”

郑楚玉望着这一幕,忽然红了眼眶。她想起三年前撞妆匣的自己,想起那时镜中少女眼里的怨毒,想起她说“我偏不困在情里”的模样。此刻,晚桂香混着玫瑰露的甜漫过来,她终于明白——所谓“活成自己的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你用自己的光,照亮了身边的人,然后他们的光,又反过来温暖了你。

“春桃,”她摸出块桂花糖塞给丫鬟,“明日去西市买十车晚桂——咱们要调‘故园’香,用洛阳的晚桂、长安的玫瑰、波斯的龙涎,混着所有被香温暖的人的笑。”

春桃接过糖,眼睛亮得像星子:“好!我要第一个闻!”

夜风卷着“归洛”香漫过晚桂树,郑楚玉望着魏府的红墙,望着昭香阁的金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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