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船去淮州的路上,我一首在想董伯伯临行前说的话。
董老伯的话讲的很长,但大致意思是这样。他说,这海内自圣帝之后,大致是这么个情况。但凡每个王朝,也就是在开国的头几任皇帝的时候,风气好,人心正,良善之人可以凭本事安身立业。甚至封侯拜相,但以后便是奸臣当道。往往便是有钱的人不良善,良善的人没有钱。那些心地良善的能保住自家祖传的产业就不错,更别说是有什么建树了。
在海内贺兰家是最有钱的,这话她听着当时就有不乐意了。
“家老有几句话,你可能不爱听。”
“姑娘你但讲无妨。”
“那凌江徐氏虽说底下的家奴欺负,可也算是积德行善之家。”
“他家里的人看着古朴厚道其实都是些面慈心狠的家伙。”
“你这话就不招人爱听了。”
皿方时这纨绔尽管比我大个七八岁,讲起话来还像个毛娃娃。
“徐大学士在做地方官的时候,都有百姓给他立生祠。”
“量你也是个没出过家门的公子哥,你知道个什么?那全都是戏台上哄穷鬼的把式。”
“你这是瞎说了,他的那西个公子也都名声不错。”
“都是样子货,蒙人的。照理说,我家昌寿公子跟他同一个家学堂,在同一个先生指点下读书怎么卖身成了他家的下人了?”
“ 这事是不太近人情。想他徐家也不过小门小户,就是吝啬银钱罢了。 ”
“ 凌江的徐家都是小门小户,你这纨绔好大的口气。 ”
皿方时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董老伯一说他,就有些坐立不住了。
“女公子,你许是不知道。你亲爹昌寿公子小的时候与那徐老大一起读书的时候,他们本地人。按理说昌寿公子生在凌江,也该算是本地人。他们这些本地人家的子弟,都不同他讲话。考官的喜好如何,爱怎么出题,也从不跟他商量。他走进去想要听一下,这些家伙就走开了。”
“想不到这些凌江府的士绅,平日里看着都是谦谦君子,不想生性竟如此凉薄。”
贺兰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了。
“同窗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虽说凌江这块的风土有些凉薄,那你也怪不得别人。”
皿方时讲起话来还是这样。这家伙看着很有城府,那都是在家臣名下,一点点精心调教出来的。遇上陌生的人和事,便就像个无脑的娃娃一样。
“就拿你家的小姐,不,用你的话讲是女公子。”
“我家女公子怎么了?”
“当初她落难时,我念着旧情派人去了徐府提亲,哎,可惜呀。是有的人不识好歹。”
“皿公子,什么叫有的人?您的好我念着,只是叫个人牙子当牲口似的看人牙齿,是个几个意思?”
“这这跟我无关,下边的人不会办事。”
“这位姓皿的公子,我不管你这个皿不跟歧池那个皿有几分渊源,能容董某人跟我家女公子讲些话否?”
皿公子怪味的一笑。
“你家女公子乃是鸾凤降世,我皿方时怎敢高攀啊,家老请。”
“董伯伯请讲。“
“女公子,虽说你终是要从这门里出去,但是有些事……”
说着董伯伯便要向我跪下,被我连忙扶起。
“你祖父无儿有孙女。女公子这振兴家门一事。本该是你兄弟的事,不想这冯家门里的男人竟没一个成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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