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必客气。”殷衔意看着面前的男子眸底露出些许关心，“师弟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其实我后来也听到些许你的故事……”
见她这般说，赫连止不禁抬眸，“师姐听说了什么？”
殷衔意为难一瞬，“就是一些……说师弟不进取玩乐，不如二少主的话。”
“但我的意思是我觉得师弟很好，千万不要把那些传言当真。”
赫连寻和他那继母，没少对他用捧杀抹黑的手段，赫连止早就习惯了。
但第一次有人为他这般说话。
“世界上的事没有空穴来风，若我就如传言那般，骄奢淫逸靠丹药堆积修为，师姐也这么觉得吗？”
“从我和师弟的接触、对师弟的了解来说，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
赫连止眸光微深，想到自己的那些计划，不禁有些……
他那时候甚至挑拨殷衔意和裴玄沉沈鹤今关系，试图用仇恨的和施恩的手段，让她为自己所用。
还想利用裴玄沉对她的忌惮之心，扶持她。等她崛起，裴玄沉忍不住下手，他则抓住对方的把柄，扳倒裴玄沉，坐收渔利。
与此同时，他派人拉拢沈鹤今，以让成为他和剑峰合作的新助力。
但现在……
赫连止无比庆幸自己还没有实施到最后一步。
“师姐，你最近在剑峰如何？”
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殷衔意心下轻笑，面上不显，“都挺好的，不过……师兄他……昨天我们闹了些不快。”
赫连止皱眉，“什么不快？”
他有些担忧裴玄沉的行动。
裴玄沉这个人非他表面那般正首，刻意压制天赋高的师妹，让师妹为自己要死要活。
据他所查，对方手上还有不干净的事，总之绝非善类。
殷衔意见他关切，心头存了试探和忌惮。
对方想了解她的处境么？那她就告诉他。
想着她苦笑一声，缓缓开口，“我以前对师兄痴心的事，师弟恐怕也听过吧？毕竟我也听过剑峰弟子传这些。”
赫连止不置可否，殷衔意只是继续，“那次鞭刑，我想明白了，强求无益，便同师兄说清楚，不再缠他。”
“但这几日师兄对我异常亲昵，昨日，还忽然逼问我喜不喜欢他，我一时生气，和师兄不欢而散。”
“……” 赫连止沉思。
异常亲昵，还逼问喜不喜欢，不像起杀心，倒像是真起了些心思。
但无论是什么心思，他对师姐的核心目的不会变，早晚是对师姐的威胁。
赫连止忍不住提醒，“师姐，可愿听我一言？”
哦？
“你说。”
她倒好奇赫连止会说什么。
“不要信他的话，更不要因此喜欢他。”
“裴首席以前对师姐不假辞色，难道如今忽然就爱上了吗？”
“相信我师姐，他可能只是男人的自尊心和征服欲作祟。师姐还是要专心修炼，勿要重蹈覆辙。”
“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问我，尽管来找我。”
说着赫连止顿了顿，看向面前女子，试探，“如果师姐真要喜欢，不如试试……喜欢我？”
前半段的话殷衔意认可，无论赫连止什么心思，他这话都没说错。
后边这句，殷衔意虽有些意外，但对方本来就是打着追求女配的旗号谋划。
谋划什么，虽然不清楚，但她只要能达到最终目的，对方这些许拙劣的谋划也不算什么。
左右损不了她分毫。
想着殷衔意非常包容点头， 面上却是局促，“我知道了师弟。只是那种话……我只想好好修炼。”
本就只是试探，何况他现在也无心在感情一事上分心，而且他真想殷衔意好。
因而，赫连止也并没有感到失落，只是温声，“那师姐便专心修炼，师姐也不必因为我的话有负担。”
啧。
这话说的，倒是会言。
达到目的又寒暄几句，殷衔意就借口要准备联比，回了宗门。
……
侧峰。
回来的时候天光己经亮透彻，刚打开门就看到裴玄沉走了过来。
“师兄？”
她刚开口，男人就凝着眉，快步走了过来，视线在她身上下扫了一遍，确认看起来无事，才缓缓开口，“昨日可有受伤？”
原来是问昨天的事，估计是从沈鹤今那知道的。
“没有的师兄，没有受伤。”
裴玄沉见状松口气，片刻顿了一瞬，垂眸。
“昨日，为兄那般问你，不是故意逗你或者玩弄你的意思。”
“为兄想问，你愿不愿意和为兄结为道侣？”
嗯？
殷衔意顿了一瞬，一时间懵了裴玄沉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后，转瞬又琢磨出点苗头。
要是结为道侣，等于女配就和他关系很近， 或许裴玄沉觉得这样，女配就不会超出控制不会对他产生威胁吗？
但搞不懂，有必要吗？因为这些就给自己寻个道侣。
修真界结道侣需要道侣契，可是比现代社会还麻烦，一旦结契不能违背契约爱上别人，否则惩罚你的是天道。
裴玄沉忌惮只要把女配杀了就好了，完全没必要搭上自己。
她最搞不清的就是这裴玄沉的脑回路了。
“师兄为什么忽然这么想？师兄你又不喜欢我，结为道侣这种重大的事，怎么忽然如此？”
裴玄沉沉默一瞬。
他说不清。
他想殷衔意永远不会有别人，也想对方听话，不要太突出，给他造成潜在的威胁，影响他的地位。
他掌握沈鸢那么多把柄，如果剑峰三个弟子，有任何一个比他突出，沈鸢万一某日忌惮他，将他杀掉。
再扶植一个干干净净，永远不知道他那些见不得人勾当的人，他就成了弃子。
这些担忧，面前的女孩不会理解，也不会接受。
他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像以前那样狠心。
如果成了道侣，他们就是一体的，不必再有这种担忧，不用杀她，他甚至可以好好对她，她想修炼就修炼不想修就不修，他也不会再惧怕她超越。
片刻，裴玄沉垂眸，静静看着面前人。
“或许是因为为兄忽然想清楚了。”
“或许在这些漫长的岁月里，你的每一分在意，每一分追逐，早就融入为兄骨血，无法剥离。”
为兄无法接受你的离开，你的视线转移，而你知道，为兄不是个很烂的人，为兄可以给你同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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