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裴玄沉说话是有点艺术的。
连她方才都被男人的话震了一下。
看着男人认真的眼神，有些惊讶。
她大概get到，或许裴玄沉对女配的感情是复杂的，一些潜在的感受情绪，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但……
无论如何， 她不相信裴玄沉结为道侣的想法是因为喜欢，也不认为，裴玄沉会因为对女配的感情放弃利益。
而她更没有兴趣和裴玄沉玩过家家。
心下不屑，殷衔意抬眸眼底却多出些泪水，“但是……师兄，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过去后都可以重来。”
“师兄的爱，我如今不想要了……”
“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亲人，但也只有亲人，没有其他……师兄……”
说着抿唇吸了下鼻子，“我要去修炼了，师兄回吧。”
话落，后退两步，“砰”得一声将门关上。
看着紧闭的门扉，裴玄沉顿住。
第二次，从女孩这得到明确的否定回答。
自恋如他，也不得不意识到一个事实。
她是真的想要放下他，不会再喜欢他。
一种恐慌失落失控的情绪隐隐弥漫在心头。
裴玄沉在门口站了许久，片刻，抬脚，却是面无表情地离开。
如果……
是这样……
他便只能选最差的办法……
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的苦心呢？？！
……
等裴玄沉离开， 殷衔意打开门，脸上哪有泪水，全是平静。
余光看眼身侧的乌凰，“盯着点裴玄沉，加强对他的监视，有事唤我。”
话落，离开传送到凡间，看眼苏玦的安危，随即回峰，传音白樱她儿子完好无损，这才朝主峰走去。
主峰。
没心情练剑，也没心情用膳的沈鸢只是盘膝坐着，眼神冷寂不知在思考什么。
看到女孩到的时候，难得没有坐等殷衔意，反而主动起身， 走到她面前，揽住她肩膀低头温声，“今日想出去玩吗？”
“为师带你下山散心。”
看着肩上的手，殷衔意顿了片刻也没说什么，只是摇头，“不想，师尊。我想修炼。”
话落，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片刻淡声，“好，那为师陪你练招。”
两人照旧对练半个时辰，去殿内运转心法。
运转完毕，殷衔意就去泡寒池。
看着如此勤奋不辍的女孩，沈鸢欣赏的同时，又有些复杂。
似乎除了修炼，他这个师尊，半分未入其眼。
最开始，他担心，若是他得到后厌倦会如何？
如今却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多想，他恐怕连自己这个古板的二徒弟的心门都过不去。
这般下去，只凭这等温和手段，怕是一辈子都得停在师徒边界上。
想着，沈鸢垂眸，幻化出一个分身。
男子是和他有三分像但容貌普通很多的清秀模样，头发也成了黑色。
分神之法，他如今修炼尚不纯熟，无法像合体大乘那般同时控制，只能做到一个出现一个不出现。
片刻，沈鸢睁眼，眸光微沉。
另一边，殷衔意专心修炼。
感受着体内，差一点点就能突破金丹，但迟迟差点的意思的修为，殷衔意睁眼。
许是缺乏实战体悟，但联比在即，也不好下山接任务，索性从明日开始就去试炼塔吧。
……
傍晚。
收气敛息，出了后殿，殷衔意便看眼坐上的男人开口，“师尊，弟子如今到了破丹瓶颈，却总觉差一丝机会，许是缺乏实战。”
“弟子想明日开始，白日去试炼塔练习，可否晚上再来殿中，和师尊练习功法？”
沈鸢没什么好不同意的，点头应允。
但见女子得到他应准就想要告退离开，一句话都不带多说的。
忍不住开口，淡声，“不着急走，坐下陪为师说说话。”
？
嗯？
她还想去下山查查苏玦的事，顺便看看白樱。
但沈鸢这般说，她不好拒绝，只能坐下。
见她坐到侧手边，沈鸢觉得太远，索性起身，拉住殷衔意的手，将人带到自己旁边只并列的位置上。
“坐那么远，听得清为师说话吗？”
听不听的清不知道，你在勾引我，我知道。
心下吐槽，殷衔意坐下，故作局促，“师尊……”
见她这副样子，沈鸢有些头疼。
他向来得到什么东西都恣意惯了，何时这般顾忌过别人。
但偏偏这个徒弟，让他有种无法那般首接的感觉，但墨祁鄢的事让他很不舒服，女孩又不为所动，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想着，沈鸢目光沉沉看着面前的女孩，“为师今晚是有些事想同你说。”
见他这副表情，殷衔意心下皱眉，抬眸，“师尊您说。”
“为师寒毒入体许久，积毒己深，己在爆发的边缘，为了压制近日己经许久不曾打坐修炼。”
“这些时日与你练心法，虽有缓解，但效果极微，单靠这般没有三年五载无法根除。”
“且每月均需浸泡寒池，如此一来，基本无法根除。”
“原本为师不愿为难你，如今看来恐怕效率太差，不太可行。”
“只是……不知道你的想法？若你不愿，为师不会勉强。毕竟，比起这些，为师更希望，你做的选择是你心甘情愿。”
“当然如果有进一步的发展，为师亦全力保全你，不让这世俗的评价干扰到你，同时极力给予你补偿。”
不让世俗的评价干扰她？
怎么可能？
这种违背的事，永远收到抨击的只会是弱势者，人们对钱权名地位这些光环的滤镜，远远大于想象。
而沈鸢提这种要求，说白了就是为他自己。
保全？
这种事他怎么保全，要么不公开，公开她就得受到舆论抨击。
除非她是高位，那风流自然只会成为她的勋章。
为今之计只能拖延，若实在拖延不了，睡个男人事小，不影响自己声名事大。
爹的，这些死男人天天事多，烦的很，早晚一个个给他们串起来杀了。
权衡出利弊，殷衔意呆坐在原地，片刻抬眸，露出些许为难脆弱的神情。
“师尊……此事的确对我来说……过于冲击。”
“若非不得以，徒儿是不愿的，但和师尊有关……徒儿又无法坐视不理。”
话落抬眸眼眶泛红，“……真的……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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