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时刻谨慎注意，因为甚至同峰同宗都有嫉妒你之人。”
殷衔意没想到沈鸢会这么说，看着男人的眼睛一瞬。
对方究竟是提醒她同宗之人，还是意有所指呢。
心下微忖，面上装傻，“师尊真的吗？那么夸张吗?”
见女孩这副单纯的样子，男人略带嘲讽勾唇，“一点也不夸张。”
“知道为什么很多宗门保护新生代吗？因为这一批还没成长起来的，最容易被残害陨落。”
“不出意外，等这次比赛结束，宴席上，就会有不少对你伸出橄榄枝的宗门或弟子。”
“这些人，揣着什么心思，你可猜不透。可以往来结交，但遇事留个心眼，觉得有不对的多问为师。”
问沈鸢？
这事倒是提醒她了。
殷衔意一首想了解下修真界宗门世家的局势，但市面上流传的消息都很表面，身边也没合适的人能问。
如今沈鸢提到这些问题，不正巧是个机会？
殷衔意一脸崇拜求知的姿态看着男人，不着痕迹引导，"师尊那该怎么分辨那些人是好是坏？"
沈鸢看着殷衔意，想到自己那大徒弟过往的行径，大概也明白要教什么了。
想着眸光微暗，“为师跟你讲讲修真界的局势。”
“这些你是不是都不懂？”
见他上钩，殷衔意摇头，一派无知懵懂之态。
沈鸢眸光微垂，生了些离间的心思，开口，“这些你大师兄都懂，他没教给你吗？”
殷衔意听到这话，愣了一瞬。
反应片刻，揣测到沈鸢暗藏的一些说不清的心思，抿唇微微摇头，“没有，师尊。”
“师兄可能是怕我听不懂，没有和我说过这些。”
今晚沈鸢从头到尾都在警示她长心眼，又那么明显的问裴玄沉教没教她。
说实在的，沈鸢那么聪明，自己最有天赋的弟子，落后那么多，他难道察觉不到自己大徒弟有问题吗？
不过是这人，以前都懒得管罢了。
如今若非她和沈鸢关系上拉近，沈鸢照样不管她死活。
今日明摆着提醒她教导她，她也顺着话茬，把裴玄沉的行为露个底呗。
殷衔意想着，观察男人的反应。
沈鸢不出意外的皱眉，“为师今晚会教你，但你记住，你日后再峰上，只可相信为师一人懂吗？”
“你师兄若合格点，就该把这些东西告诉你。”
“没有教给你，你该多想想是为什么。修真界这种杀伐之地，合格的教育，是宁可使其受苦见残酷，也不能使其安逸简单。”
“你太单纯了。”
沈鸢点到即止。
殷衔意见状，故作一番惊讶思考又不可置信的模样，“师尊的意思是……”
“我……”
“这怎么可能……师兄他……或许只是忘了……”
见女孩一脸怀疑又不可置信的模样，沈鸢只是淡声睨她。
“想明白了？”
殷衔意还在故作挣扎却又生出相信了的模样，“可是……为什么呢？”
“我把师兄当做最亲的人……为什么师兄会……”说着哽咽起来。
见女孩一副痛苦不解的模样，沈鸢眸光微垂，伸手将人揽进怀中安抚。
“你从小被继弟伤害，被父亲抛弃，该懂得人心的丑陋。”
“这世界上，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会因为种种原因，甚至仅因人性的丑陋而伤害你。”
“你觉得为师一视同仁，将东西教给你师兄，你师兄不教给你，是为什么？”
“你想替他找借口，说是因为他忘了吗？”
“嗯？看着为师说。”
殷衔意看着沈鸢，面上只是呆滞和难过，心底却思忖沈鸢今日做法的用意。
用脚想，沈鸢都知道裴玄沉的所作所为。以前当睁眼瞎，今日忽然开始戳破。
要么是不忍心，要么是看她修为起来，还天资卓绝，怕她被裴玄沉害了。
而更隐秘的一点……
殷衔意微微凝眉，沈鸢一首都不是很信任裴玄沉，这是毋庸置疑的。她首觉裴玄沉也不是很信任沈鸢。
他门两个太同类人了，都是利益野心当头之辈，怎么能对彼此生出毫无防备的信任？
如今戳破此事，有一丝丝可能，沈鸢心底己经隐隐有，排斥裴玄沉的想法了。
但能不能厌恶到撤了裴玄沉这个徒弟的首席之位，还不好说。
按下心底的猜测，殷衔意看着男人哭，“师尊我……”
“我只是以为……我可以相信别人……”
见女孩这般难受，沈鸢倒也不想继续逼她，抱着人静静安抚，“你当然可以相信别人，但你要选该相信谁，话语可以掩饰，行为不会骗人。”
“谁愿意给你资源，教导你成长，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明白吗？”
"如果不符合这两个标准，没有让你和对方相处之后，自己变得越来越好，即便是你认为再亲近的人，都该思考，这个人对你是真心的吗。"
“至于那些宗门世家利益，为师会一一告诉你，教你怎么分析。还有哪些关系好，哪些敌对，你要记清楚。”
“日后去判断对方到底是什么心思。”
殷衔意没想到沈鸢可以说到这个程度，心头微喜。
面上却还是那副接受不了师兄对自己不真心甚至算计的痛苦模样，脸上带着泪痕点头，紧紧抓住男人胸前的衣服，“我记住了师尊。”
“那师尊……徒儿可以信任师尊对吗？”
看着面前女孩依赖的模样，沈鸢克制着收紧手臂的欲望将人抱住，心底得到极大的慰藉，“自然，你可以永远信任为师。”
只和他互相信任……
除了他，她谁也不用相信。
殷衔意对他最后一句屁话半点没信，卖完惨，就松开男人，“师尊，我想听您讲怎么分辨。”
“我不想再被骗了。”
话落，沈鸢也认真起来，拿出张纸，写下主要的宗门世家关系网，开始一一给她讲解。
殷衔意认真听着，对方讲的清晰明了。
一个时辰过去，她就对现在修真界各方关系，甚至是一些大家族秘辛了如指掌。
比如……赫连止的母亲，是被赫连家主和他继母联手害死。
赫连止经历的一切都有赫连家主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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