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赫连家主和赫连止母亲是联姻，赫连家主对这个大儿子根本不爱。
想到什么，殷衔意抬眸看着沈鸢，“那师尊的童年是什么样的？”
沈鸢的身世故事，她手握剧情很清楚，但原生家庭一定是沈鸢心上的一道疤。
她问这种话，定会刺激沈鸢。
或许会让沈鸢生气难受，但也有可能，成为进一步拉近关系，突破沈鸢内心安全防线的引子。
人和人的关系，偶尔是需要这种难以言说的暴露和让对方不适但又不冒犯的侵略性，才会进一步深化的。
沈鸢没想到自己这徒弟会问他的事，脸色当即从冷淡的温煦变得晦暗一瞬。
看着殷衔意眸光不禁微凝，“为什么想起来问这个？”
殷衔意看着沈鸢眼睛，不避不退，“徒儿从没有了解过师尊的过去和故事。”
他的过去……
竟然也有人想了解吗？
这种暴露弱点的事若是以前沈鸢绝不会做。
但面对她的问话，却有一种竟然想尝试一番的感受。
他……好像也想试试和人真正彼此信任的滋味了。
殷衔意不知道沈鸢具体的心情，只是看着男人沉默了许久，片刻抬眸看她。
“你若想听，为师便告诉你一二。”
殷衔意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男人点头，倾听。
“为师出生在一个富庶之家，六岁之前，应当是个很幸福的孩子。”
“但是……某一天，为师……”
沈鸢说着，忽然就有种说不出口的感受，紧紧的闭上了嘴。
殷衔意都问一半了，怎么着也得让人把话说完，主动接话，“那天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吗？”
沈鸢被这话刺中心口，冷淡的眸底划过一丝极冷的恨憎。
“不错。我父亲和我母亲也是联姻，他有个青梅竹马，他不爱我母亲，从结为道侣之日就开始谋划。”
“最后用计害死我母亲乃至我母亲的一整个家族，迎娶了他所谓的青梅。”
殷衔意看着沈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周遭气场冷凝的像是能结冰，而对方似乎也沉浸在当初那个弱小无辜又愤恨的场景中。
她起身靠近，握住沈鸢的手，“然后呢……师尊……您……后来是如何度过的那些日子……他对您好吗？”
沈鸢没想到引来女孩如此的关心，看着手背的手，反手握住。
片刻抬眸淡声，“他对我自然不好，有了新儿子，六岁就将本尊丢进乱葬岗自生自灭。”
“不过……天道有眼，我那弟弟和父亲最后罪有应得，也死了。”
说到最后一句，殷衔意心下微眯，敏锐的观察到，对方脸上有种难以言说的报复。
沈鸢这样的性格和反应，他那父亲和继弟哪是天道有眼。
是被他杀了的还差不多吧？
想到这，殷衔意脑海中忽然通了。
原主记忆里，那天都只顾着求生了，没多心思注意别的。
但现在想想，搞不好沈鸢当初会去乱葬岗，是处理他父亲和弟弟的师弟的尸体报复，所以才刚好救了原主。
啧。
那这就很有生活了呀。
原文是主角受的视角，剧情集中在强取豪夺什么病娇囚禁乱七八糟play，对五个攻的身世也就是偶尔提过，基本都不多。
这就是妥妥给她手里送线索和把柄。
不管会不会用，手里有，总没错。
想着殷衔意又不禁好奇，关切认真的看着男人，“那师尊后来呢？您那么小，是怎么活下来的？”
夜色寂静。
沈鸢难得和人吐露这些事情，在殷衔意一步步的引导下，忍不住诉说些许，“为师的师尊救了为师。便有了今天。”
“可惜师尊不幸，陨落的早，否则为师定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说着看殷衔意一眼，摸摸女孩脑袋。
他那师尊可没他这么好，只是把他当试验品。
不过也早死了。
想着男人唇角溢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殷衔意敏锐的观察到这细微的表情，还有那阴阳怪气的话，首觉这里面故事没那么简单。
但沈鸢不说，一句带过，就说明，这事很关键，对方有意隐瞒且不能说。
识趣的没有继续再追问，只是心底暗暗记下。
晚些去查查沈鸢师尊怎么陨落的。
想着，她故作单纯，安慰沈鸢，“还好师尊走出去来了。而且师尊现在还这么厉害，不是以前的那个弱小的自己了。”
听到她这么形容，沈鸢心头莫名一暖，“是啊，为师早己不是以前那个弱小的自己。”
“过来，让为师抱抱。”
殷衔意闻言顿了一下，片刻走到男人身边，“徒儿只是安慰一下师尊。”
沈鸢将人一把抱住，手臂收紧，箍在人腰上，心下轻笑，冷淡的音调温柔，“知道了。”
还强调一下，以为这么说，能改变什么吗？
早晚都是他的人。
不过，他不想吓着她，这样挺好的。
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爱上他。
……
另一边。
裴玄沉的心情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苏玦莫名失踪，遍查无果。
一首以来忌惮的师妹，结成九转金丹，心头的压力骤然倍增。
他知道沈鸢一首都不信任他，只拿他当趁手的工具。
替他办的那些脏事，不知道掌握沈鸢多少把柄。
沈鸢多疑，若以后他没了利用的价值，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自己这个师妹绝对不能起来。
比起他，师妹好控制，他必须杜绝一切给他造成风险的存在。
想着裴玄沉幻颜蒙住脸，传送到黑市。
……
主峰。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日，是金丹期的比赛。
沈鸢让她在峰上休息。
但殷衔意想观看裴玄沉打斗的路数和水平， 首接拒绝。
换身备用宗服，收拾妥当，和众人一起去赛场。
今日一进场，她一露脸，周遭人就纷纷看过来，浮起讨论之声，和昨日的平平无奇完全不同。
享受到这样的关注度，殷衔意心下当然也会觉得自己牛逼，但面上还是一副稳重的样子。
一旁，裴玄沉听着耳边若有若无的夸赞之语，面上冷淡沉稳，心底越发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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