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气，为师错了好吗？”
见女子不为所动，依旧不说话，沈鸢彻底着急了，“为师只是今日有些……”
“吃醋……”
吃醋？
吃醋就可以乱来了吗?
这种坏习惯可不能养。
“师尊……你说什么也不能这样对我……”
沈鸢将人按在怀里，下巴抵在殷衔意发顶上，“为师只是很生气。”
“你和别的男人那般亲近，我很难受，何况是别的男人用过的筷子。”
殷衔意气急，一脸不可置信，推开沈鸢，“师尊，小师弟他只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能这么想……”
她毫不犹豫说出此话。
事实上，她知道沈鸢看到的时候，就隐隐猜到对方可能会介意。
但沈鹤今的确一片好心，她不想拂了他的意。
至于沈鸢听到这话的心情……
当然不会太美妙咯。
但她让他那么美妙作甚。
真舒服了，沈鸢还不得急着推进关系。
然后殷衔意都能猜到，对方会多影响她的成长之路。
仅仅修真界一个和师尊的名声，就够她受了。
所以，她根本不会和这厮建立超出范围的正式关系。
但沈鸢又是个想要就要得到的性格，她还不得不去做这个平衡。
不过现在，沈鸢不出意外，听到她的话眉心凝了一瞬。
心头为女孩这种维护之语难受，但想到对方单纯的模样。
又怕吓着她，只能耐着性子，“可为师不想你和别人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样为师很难受。”
“明白吗？”
“就算他是好心，这种举动也过于亲密。”
殷衔意不禁有些不耐，“师尊，师弟只是好心，你为什么要在意？何况……”
“论亲密，难道比得过师尊强迫我，亲我来的更亲密吗？”
“师尊我说过我不喜欢您。”
“您喜欢我哪，徒儿改还不行吗？”
见她这般说，沈鸢顿时一阵怒意从心头浮起，“不喜欢为师？呵。不喜欢也没有什么用。”
“你还记得你当初对为师说过什么吗？”
“你说只要为师想做的，你都会答应。”
“那现在为师就要求你做一件事，喜欢为师！”
见对方这般胡搅蛮缠，殷衔意不禁皱眉，推开他，“那不一样师尊！”
沈鸢拉住她胳膊，“有什么不一样？”
“难道说，你当初说那些都是在骗为师？”
说着男人的目光不禁危险起来。
“为师对你给予了难以想象的耐心。”
见他似乎有些真的急了。
殷衔意知道差不多也到火候了，不能继续刺激。
转而收敛起来，抿唇，眼底浮现泪水，“您对我好我知道……”
“但师尊，您也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只是对您，没有超出界限的情感……”
说着，双眸泛红，溢出眼泪，“您……”
“别逼我了好吗……？”
“而且徒儿根本分不清，您对我是什么感情。”
“如果……您爱我，您不会说出这种话。可如果您不爱我，徒儿也不明白，您到底为何会对徒儿产生兴趣。”
沈鸢闻言不禁皱眉。
最后一句话，一下子戳中了他心底潜在的混乱盲区。
他也说不清，但他就是想要她。
这难道不是爱吗？
这种否定的疑问萦绕在心头。
但见她这样，沈鸢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
放她做自己徒弟，不可能。
逼她，心里总有种隐隐的首觉，告诉他，他不能那样。
良久男人垂眸，吸口气，片刻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抬头，“你过来，为师不对你做别的，让为师抱会好吗？”
“如你所言，为师会考虑是否该……回归到普通师徒关系……”
没想到对方能有这觉悟，殷衔意愣了下。
但下一秒，看到男人眼底残留一抹异色，继续开口道，“但现在让为师抱会儿好吗？”
“为师心里难受。”
顿时心下不禁白眼。
行吧。
感情是换个法子忽悠她呢。
也是，沈鸢要是懂什么叫放手，什么叫不强求，也不会干出原文那些强取豪夺的事了。
不过，殷衔意还真觉得，能按现在这个情况，做师徒会很不错。
心下郁闷，但今日的节奏也拿捏的差不多了。
没再继续挑动情绪，任由沈鸢抱住她，抬眸心疼的看向男人，软声，“师尊，您别难受。”
“徒儿也很心疼您其实……”
“但……徒儿觉得您会喜欢我，可能只是因为……您太想要爱了。”
没想到面前人会这么说，沈鸢下意识垂眸，眼底划过惊异的同时，又不自觉被那种真情流露的情绪震撼到，一下子整个人顿时浑身的尖刺似乎都软了下来。
沈鸢听到自己胸腔忽然清晰的心跳声。
想反驳，却又有种首击心灵的震荡。
“我……为师……”
片刻，沈鸢难得主动松开了手，正经起来，“你到金丹了，该修炼神识了，为师去给你拿神识功法。”
说着放开殷衔意起身，去书架拿出一本书，垂眸看着她，“这是为师当初修炼的功法，里面有很多批注。”
“你照着修炼便是，配合试炼塔，效果应该不错。”
“有不懂之处，再来问为师即可。”
“另外，明日申时来主峰，为师带你去剑冢挑选灵剑。”
上次的考核奖励？
看着忽然不再强势偏执阴晴不定、反而正经起来的人，殷衔意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接过功法点头，“好，那徒儿告退，师尊也早些休息。”
这次沈鸢没有拦，只是看着月色中，女孩开门又关上门离去，再灯光映照的殿中，后退几步，坐在位置上，眸光有些放空的思索。
甚至有种……眼眶发热的感觉。
静坐许久，恢复到往日的模样，沈鸢才起身放出传送，消失在原地。
……
殷衔意回到峰上，就亮起灯，翻看心法。
与此同时，另一边，裴玄沉的情绪也不太平静。
坐在漆黑的房间打坐，但许久都心思烦乱，无法入定。
最后有些恼怒的睁开眼看着透着光的窗棱，眼底只剩下一抹空洞无力。
他知道，她有些话是对的。
而正因为是对的……
他的丑陋在这深夜才更加无所遁藏。
裴玄沉垂眸，看着自己搭在膝上的双手，仿佛看到自己这双手，各种时候染上不同数量的血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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