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那里走不通,崔玉锦也就放弃了。
倒是晚上,钟岱难得回了房。
最近家里伙食差,钟岱己经好几日歇在了外书房,用饭也是在外面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下酒楼,很少回来。
他进了房,背着手洋洋得意的打发了丫头下去,蓝月墨叽着不肯走,崔玉锦对她使了个眼色。
很快,房间里只剩他们。
钟岱将手里的油纸包扔过去,“给你。”
“什么?”还未打开,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崔玉锦动作稍顿,低头,果然是烧鸡。
“给我的?”她不信钟岱这么好心。
“谢就不必了。”钟岱在榻上坐下,眉眼上挑,“再告诉你一声,明天开始,伙食会恢复正常,你不用再过这种苦行僧的生活。”
崔玉锦没懂,“什么意思?”
“我把银钱给大夫人补上了。”钟岱说。
崔玉锦诧异,“你不是说你没钱?”
“是没钱。”钟岱坦然,“我本来就没钱。”
“那你-”
“但库房里不还有东西嘛,我就拿了两个青瓷大瓶换的。”
“……”崔玉锦。
钟岱见她没了声,以为她是感动了,不禁腿,语气得意,“若是想感激我,倒也不必,我也不是为你-”
话音未落,迎面被烤鸡糊了一脸。
崔玉锦怨念冲人,“谁让你补的?”
烧鸡沾了一脸,钟岱拿袖子一擦,气得站起来,“你是不是疯了,崔玉锦,你别不识好人心,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用不着你为我!”崔玉锦手指着他,整张脸都是白的,“钟岱我告诉你,我就算饿死,也用不着你帮忙!”
她眼眶里明晃晃的抗拒,那不是一点,而是很多。
多得让钟岱以为,那是积攒了不知道多少的委屈。
可是他的委屈找谁说?
从成婚第一夜到现在,崔玉锦从来不给他好脸色就算了,他好心替她解围,她还大发雷霆。
有时候钟岱都想,他是不是上辈子得罪过她,惹得崔玉锦来报复。
不然怎么他怎么做都是错。
“行!”他起身,口气也不自觉冷淡,“你了不起,你有骨气,既然你不领情,我也不上赶着,你自己熬着吧。”
他摔门而去。
蓝月守在门口,见钟岱气冲冲的离开了,忙进了屋子。
“姑娘。”她见崔玉锦眼尾发红,像是哭了,以为崔玉锦被欺负了,不自觉心疼道,“别难过了,姑爷不像话,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你别哭了。”
崔玉锦扭过头抹了把眼睛。
“没哭。”她强撑着,“谁哭了,为他哭,不值得。”
她早不想为钟岱流泪了。
上辈子她那样不安,无依无靠,在钟家大宅里如履薄冰,钟岱也未曾帮她。
今生钟岱的示好,她也不需要。
她只是不明白,钟岱为什么那么蠢。
她也会想,过去的这些年,大夫人便是这样巧令名目,一点点侵吞了库房里的东西。
而钟岱浑然未觉,还自鸣得意。
他被惯坏了。
方氏留给了他一个聚宝盆,人人眼红,而钟岱怀抱着巨资,却从不珍惜。
他不珍惜他生母留给他的念想,亦如上辈子他也不珍惜她的付出。
那时候他们流落街头,她为了谋生,和人学做豆腐,好不容易攒了二两银子,便想赁一间屋子,这样两个人能有个安身之所。
但钟岱却说,他有大生意,偷了她的钱,又输了个底朝天。
崔玉锦拿被子蒙住头。
一辈子不长,她再不会等待这样一个人长大。
她只想快点离开钟家。
有方氏的那笔钱,她去哪里都能活。
……
钟岱这事办的很烂。
不但崔玉锦不满意,大夫人周氏也一样。
大夫人本意是要通过此法,逼迫崔玉锦拿钱,没想到钟岱不声不响填了窟窿,让她失去了要钱的理由。
“库房里还有东西吗?”大夫人问。
周嬷嬷回,“东西自然还有,不过都是一些笨重家具,不好搬运,那两个青瓷大瓶是仅剩的好脱手的东西。”
大夫人说,“那两个瓶子是方家窑厂特意烧出来给方令茹做嫁妆的,世间仅此一对,你去当铺,让他们把东西小心收好,我以后要用。”
“夫人放心,早吩咐过了。”周嬷嬷给她倒了杯茶,问,“就是二少既然把钱给了,二少夫人那里……”
大夫人也在想这事。
让她放弃,是不可能的,指尖摸索着杯子,她问,“钟岱说,钱是他赢回来的?”
“对,二少爷换了钱之后,就去了玉螺坊,赢了钱之后才回来的。”
像是钟岱的作风,总要给自己留点零花钱。
“最近,他似乎去玉螺坊去的很勤。”
周嬷嬷,“都是罗七的功劳。”
钟岱喜欢交朋友。
有些朋友,是为了蹭吃蹭喝,有些是臭味相投,有些纯纯是为了把他带坏。
罗七便是后者。
大夫人当初把他安插在钟岱身边,就是让他陪着钟岱玩。
这几年他完成的不错。
最近,刚带着钟岱迷上赌坊。
大夫人吩咐,“既然钟岱喜欢赌,最近就让他多去几次。”
周嬷嬷很快了然。
“好,老奴跟罗七交代。”
大夫人嗯了声。
她就不信,等钟岱输了半条命,崔玉锦还不肯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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