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清,外有强敌叩开国门,内有叛乱纷争不息,在如此令人焦头烂额的情况下,朝廷的精锐分身乏术,指派的钦差们又不通军务,各地只能先结寨自保,后由当地巡抚或有名望的大人牵头,组成守护一方平安的团练。
各地狼烟四起,原有的赋税体系已被破坏殆尽,太平军遍布长江南北,就像对朝廷的钱袋子开了一个大洞,收上来的远远不及花出去的。就在华夏大地内部动荡不安时刻,英法提出他们愿意帮助朝廷在通商口岸建立成熟的海关收税体系,甚至可以每年定时定额派人给朝廷输送税银以换取在华的经商特权。眼见秩序崩坏而无非常手段以扭转颓势的统治者们,不得不选择同英法列强合作,继续维系着脆弱的统治。
朝廷没有足够的钱粮以应对地方的局势,所以只能给各地便宜行事之权。权力的缰绳一旦被放开,无数的理想者、野心家、投机钻营者以及普通百姓都被卷入这混乱的风暴中无法自拔。道德经中有言: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执此危急存亡之时,南北对立的局面下,四大名臣应运而生,曾大人、李大人和左大人就是其中之三。
及至嘉定之战前,太平军在江南广大地区的战斗接连失利,应天外围已被湘军重重包围,上海周边由李大人收复,浙南地区有左大人这位将才,朝廷已对太平军形成合围之势。然此时的剿匪军各方部队派系林立,地方势力互相掣肘。原本属于浙江的嘉兴,因为李大人抢功心切,在还没有开打之前,已然与左大人起了冲突。
程学启程大人收到李大人的将令后,马不停蹄从苏州杀奔嘉兴,于城外遭遇左大人所部。程大人本就对湘人不满,因此双方一打照面,现场立刻就充满了火药味。那时仲先生所在树字营也随开字营一同行动,他也亲眼目睹了此次冲突。
程大人是个火爆脾气,一见对方打着旗帜,就派人上前询问来历。两边对过旗语后,各自派人入军营通报。楚军联络官刚入大帐,还没开口讲两句,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听你的口音,你不是湘人?”程将军一瞪虎目,神色一变,看着十分吓人。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人。”那边回答的倒也干脆。
“那你可曾在湘军中任职?”
“回大人,小的是左大人入浙后加入的楚军。”
“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程大人一声令下,突然发难,就要绑了这人。
“大人,此乃友军,为何如此啊?”程大人手下十分不解,又恐两军有了误会,赶忙谏言。
“吾军行至此间,乃军中机密大事,破贼就在数日之间。此人来路不明,阵前对战,虚虚实实,不足为你等道也。今日我绑了此人,你们且将他看押起来,不可走漏风声,待我破城之日,再做计较!”
“程学启,娘希匹,你想干什么!左公知道了,定不会轻饶了你!”
“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
对面见自家联络官迟迟未归,便将事情如实上报。三日之后,左大人手下同李大人手下会见,左大人退让一步,表示不再准备攻打嘉定,将这功劳奉上。李大人这边欣然接受,便令程大人放了那个被当做间谍的联络官。由此,嘉定之战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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