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甩掉追兵，两人躲进一个堆满废弃过滤芯的狭小储藏室。恶臭扑鼻，但暂时安全。
林羽背靠着冰冷的铁架，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里层的衣服。通缉令的画面和工人们贪婪的眼神在脑中挥之不去。手腕上，那伪造的情绪环数值依旧糟糕，真实的恐惧和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
“妈的...完了...彻底完了...”他喃喃自语，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攥紧了心脏。被堵在工厂里，外面是税警和“收割者”的爪牙，里面是红了眼的工人和无处不在的监控...插翅难逃！
“绝望没有用。”沈冰的声音依旧冷静，但呼吸也有些急促。她快速检查着储藏室唯一的出口。“工厂有旧排水管道通往灰烬区排污网，地图显示就在附近。但需要时间找，而且可能被封锁。”
“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林羽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外面那群人为了悬赏，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挖出来！还有税警...”
他越想心情就越低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一般，这种绝望感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不断冲击着他内心的情绪堤坝，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破那道情绪环的阈值，引发报警。
绝对不能这样下去！林羽心里很清楚，如果任由这些负面情绪泛滥，不仅会让他的精神状态变得越来越糟糕，更糟糕的是，仅仅是情绪的剧烈波动，就很有可能会暴露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林羽紧紧地咬着牙关，拼命想要抑制住内心的绝望和恐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然而，那股扑面而来的恶臭却让他差点被呛到。
这股恶臭是如此的浓烈，以至于林羽几乎无法忍受。他强忍着恶心，紧闭双眼，努力不去想这股味道，同时在脑海中拼命搜索着那些能够让他稍微振作起来的事情。
老K的冷笑话？那个被“好奇珠”逗得哈哈大笑的小男孩？还是沈冰在射线前毫不犹豫地扑倒他的瞬间？
然而，这些记忆都如同风中残烛一般，虽然能够给他带来一丝温暖，但却太过微弱，远远不足以驱散他心头的阴霾，更无法给他带来足够的力量去面对眼前的困境。
林羽紧紧皱起眉头，集中精神，试图主动制造一点“乐观”的情绪。他将手指尖微微抬起，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让指尖泛起一丝微弱的光芒。
这光芒是如此的艰难，仿佛是从空气中、从他那点可怜的“求生欲”里一点一点地抽取、凝聚而成。
嗤...
一个拳头大小的、淡金色的、软趴趴的气球在他掌心成型。气球表面坑坑洼洼，颜色黯淡，软绵绵地耷拉着，非但没给人希望的感觉，反而散发着一股“强颜欢笑”和“自欺欺人”的别扭气息。
“噗...”林羽看着这个“乐观气球”，自己都忍不住苦笑出声，“这玩意儿...别说鼓舞人心了，看着它我都觉得更丧了！像是在嘲笑我：‘就这？你还想乐观？’”
他泄气地戳了戳气球，它无力地晃了晃，更瘪了。
沈冰瞥了一眼那个滑稽又心酸的气球，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但声音依旧平稳：“方向错了。虚假的乐观不如真实的愤怒有用。想想悬赏，想想‘收割者’把你当虫子一样通缉。愤怒，能让你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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