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氏踉跄着扑到床边,双臂死死箍住儿子疯狂挣扎的身体。
她的额头抵着儿子滚烫的额角,发间的银簪随着颤抖叮当作响:"儿啊!别抓了!别抓了!"
话音未落,脖颈突然泛起细密的痒意,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她下意识抬手去挠,却在瞥见儿媳手腕上翻卷的伤口时猛地僵住——那些伤口边缘竟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像是被毒蛇啃噬过的腐肉。
"定是遭人下毒!"
李屠夫的吼声震得门框发颤。他望着满地狼藉,光秃的头顶沁出冷汗——今早醒来时,他莫名其妙的没有头发,此刻想来,分明是有人趁夜潜入。
来不及多想,他抄起墙角的粗布外套披在身上,转身冲出门时,木屐在青石板上敲出慌乱的鼓点。
半个时辰后,老郎中被拽得跌跌撞撞跨进门槛。
屋内景象让他握着药箱的手剧烈颤抖——三个浑身浴血的人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被褥、墙壁、甚至窗棂上都溅满暗红血点。
李俊生蜷缩在床角,指甲己经断裂,露出的嫩肉上密密麻麻布满抓痕,皮肤下隐约可见青灰色的脉络在扭曲蠕动。
老郎中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摸出银针,针尖却在触及脉搏的刹那泛起诡异的黑斑,仿佛被某种腐蚀性的毒物瞬间吞噬......
老郎中也大吃一惊,此毒是他平生所没见过的,毒性这么强,但是却又不要人命,只是会活活的折磨人,让人皮肤溃烂。
其实这才是最可怕的,既不要人命,又让人这么难受的活着。
这人才是真的够歹毒的,这一家人到底是得罪了谁?才会遭此大难。
李屠夫看到郎中半天没说话。急切地抓住他问了,你看看我们家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人下毒了?
老夫诊断确实是下毒,不过这毒老夫解不了。
这毒他其实并不要人命,这样大概持续时间也就 7 天左右,7 天过后就会失效,你们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高人?
老郎中看的李屠夫的眼神也有了一些许变化,随即便我只可以开两副药可以缓解一下,但却是解不了这毒。
李屠夫开口说,那就赶快开药吧,多少钱都可以,一定要治好我儿啊,他是我老李家唯一的独苗呀。
郎中转身看过李屠夫,话说你们一家人都中毒了,怎么感觉就你没事?
要不要老夫也给你整一下脉?
李屠夫想着自己的媳妇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都这样了,那自己肯定也是中毒。
连忙把手给伸出来了,给他拔起脉来,发现李屠夫确实也中毒了。
只不过李屠夫的毒性好像被什么压制了一样,导致其他三人都己经发作了,而他到现在都还没发作。
不过离发作的时间也不远了。便对李屠夫说了诊脉结果。
那你赶快抓药啊,是不是喝了药我就就会压制住,我就不会像他们一样了。
看着三屋内的三人这惨样,他也害怕了起来。
随即,老大夫马上在桌上拿出了纸笔,写下了一张药方。
交代到他去药房抓药,随即便提出要回去了,自己一大早的被李屠夫给从床上拉了起来。
觉都没有睡醒了,不过现在回去也睡不着觉。
任谁看到了屋里的这一副场景也睡不着了,还有可能晚上回家做噩梦。
随即便提出想要告辞,看着大夫要走,李屠夫也才想起还没有给诊金,便说道:“大夫请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诊金。”
随即便叫自家媳妇回房间拿银子。
打开柜门的瞬间,李王氏眯起眼睛,只见平日里叠得整齐的粗布衣裳歪斜着堆在柜角,暗格里本该放着的几十两纹银不翼而飞。
灶膛里将熄未熄的火星映得李屠户老婆满脸通红,她抓着空荡荡的钱匣子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雕花檀木的纹路里。
昨夜那伙贼连藏的碎银子都没放过,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棉絮——那些是她拆了陪嫁棉袄藏钱的地方。
“完了完了……”她对着结满蛛网的房梁喃喃自语,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药香混着血腥气从堂屋飘来,提醒她老大夫还等着诊金。
儿媳鬓边那支累丝金钗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掐丝牡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浑浊的眼珠突然迸出精光,李屠户老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枯树皮般的手“唰”地扯住金钗。
儿媳茵茵惊叫着护住脑袋,发丝散落间,金钗己落入老妇掌心。
“大夫!”她转身时带翻了矮凳,踉跄着冲到堂屋,“家里昨儿遭了贼,就剩这个……您看能不能抵诊金?”
老大夫扶了扶老花镜,接过金钗沉甸甸的,掐丝处还嵌着几颗细碎的珍珠,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中泛着温润的光。
他心里默算,这物件少说能换五两银子,而自己出诊一次最多收500文,按规矩给苏家西口人诊病……
“使不得使不得。”
老大夫嘴上推辞,手却麻利地打开乌木药箱。铜锁扣弹开的瞬间,药香裹挟着陈年药渣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摸出三锭银子放在桌上,银锭表面的蜂窝状气孔在烛火下泛着银光:“这是找你的,好生将养着。”
说罢匆匆背起药箱,鞋底蹭过门槛上经年累月的血渍,在泥地上拖出两道深色痕迹。
门“吱呀”一声合上时,李王氏盯着手中的银子,忽然哭出声来。
李屠户老婆瘫坐在满地狼藉的堂屋里,灰白的头发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指甲深深抠进开裂的青砖缝里。
她突然扑向供桌,扯下褪色的红绸,对着斑驳的“灶君神位”牌位放声大哭:“天呐天老爷呀!我们家是遭了什么孽呀?”
哭声像破风箱般刺耳,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在供果盘里。
打翻的药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昨天还活蹦乱跳的鸡仔首挺挺躺在墙角,爪子还保持着抓挠的姿势。
李屠户攥着生锈的杀猪刀来回踱步,刀身上干涸的血迹混着新蹭的泥点,在他掌心硌出一道道血痕。
听到老婆凄厉的哭喊,他突然暴起一脚踹翻竹凳,木屑纷飞中吼道:“嚎什么嚎?嚎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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