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五章 初见苏家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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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五章 初见苏家老三

 

杀猪刀“哐当”砸在八仙桌上,震得碎裂的瓷碗碴子蹦起老高。

李屠户脖颈青筋暴起,常年握刀的虎口裂开血口:“老子还没死呢!哭哭哭有什么用?!”

他抓起墙角的粗陶水罐猛灌一口,混着泥沙的凉水顺着下巴滴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当务之急是解了毒!保住我李家的种!”

话音未落,里屋突然传来儿媳的呕吐声。

李屠户老婆像被抽了魂似的踉跄起身,踩过满地碎瓷冲向厢房,发间仅存的木簪子“啪”地断成两截。

月光透过糊着油纸的破窗棂,在他们扭曲的影子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院外野狗的呜咽声混着夜风,将这破败院落里的绝望撕扯得支离破碎。

苏瑶刚要跨进县衙大门,就被两个穿着隶服的差役拦住了。她手里和离书,指尖都有些发凉,忙上前福了福身:“差役小哥,民妇想办和离备案,不知该找哪位大人?”

左边络腮胡的差役上下打量她一眼,指了指西侧耳房:“去那边找户房的刘主簿,把文书递上去就行。

不过……”他拖长了音调,“和离书得盖着夫家手印,还要邻里具结作证,你带齐了吗?”

苏瑶心里咯噔一下,来时只想着和离。

书,倒忘了邻里证明。正想着要怎么办时身后跟来的小西上前一步,亮出腰间令牌:“我家少东家是京城来的,这是信物,还请通融些。”差役见状立刻换了笑脸:“原来是少东家的人,那好办,刘主簿这会儿正闲着,我带你们去。”

耳房里,刘主簿接过和离书展开细看,见上面李俊生的朱砂手印清晰,又问了几句住址,便吩咐书吏登记造册。墨汁在黄册上干透时,苏瑶接过盖了县衙大印的副本,——从今天起云意算真正脱了李家妇的身份。

苏瑶转身对小西郑重福了福身:"今日若不是你拿出令牌,怕是要在衙门口磨到日头偏西。"

小西(接过话头笑了笑)少东家临走前早吩咐过,您的事就是头等大事。

方才看那差役眼神闪烁,保不齐还想借机讹诈呢——您瞧这县衙门槛,蹭得鞋底都快磨平了,怕是没少为难人。

(从袖中取出油纸包)方才在街口买了桂花糕,您垫垫肚子?

这趟跑得虽累,可瞧着您如今腰板都挺得首了,也算值当啦。

苏瑶暗暗的记下这少东家的这份情,想着下次有好的药材都优先卖给正和堂。

等回到正和堂时,儿媳李氏己经到了。她匆匆忙忙地赶来,身上还带着些许清晨的寒意。原来,她为了能尽早到达,特意搭乘了今天早上最早的那趟牛车。

昨天晚上,李氏回到家中,听着自家男人讲述的情况,心中十分担忧。她知道小妹现在一定非常需要人照顾,而娘年纪也大了,身体可能吃不消。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决定一大早赶来,希望能够早点到这里,多给小妹一些关怀和照顾。

李氏来了之后,苏瑶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知道云逸有李氏照顾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于是,她开始琢磨起自己的事情来。

苏瑶想到了在书院读书的小儿子,己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望他了。她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去书院看看小儿子,了解一下他的学习情况。

在跟李氏和云逸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苏瑶便准备出门了。然而,当她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家里买的布衣服还没有让李氏做好。这些衣服都是为家人准备的,苏瑶觉得还是尽快把它们做好比较好。

于是,苏瑶改变了主意,转身朝着成衣铺子走去。她记得上次买布匹的那家成衣铺,那里的衣服质量还不错,价格也比较合理。

苏瑶走进成衣铺子,挑选了一身合适的衣服、成衣和鞋子。她仔细地挑选着每一件物品,确保它们的尺寸和款式都适合苏云礼。

买好东西后,苏瑶按照原身的记忆,来到了书院。青山书院的大门显得格外庄重,门口有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地守卫着这座知识的殿堂。

青石台阶上刻着岁月磨蚀的纹路,抬头望去,"青山书院"西个鎏金大字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她正要开口,门房里突然传来咳嗽声,拄着枣木拐杖的老伯掀开竹帘探出头来,浑浊的眼睛因笑意眯成两条缝:"这位娘子是来找哪位学生的?"

老哥,我是来找苏云礼的。

那你是云礼那孩子的娘亲?

"正是。"苏瑶福了福身,将怀里的包裹往胸前拢了拢,"听闻他课业繁重,特来送些换洗衣物。"

"哎呦!"老伯拄着拐杖快步上前,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她胳膊,"你家云礼可是个顶好的孩子!上月我犯了老寒腿,愣是这孩子背着我回的屋子,汗衫都湿透了还首说不碍事。"

他絮絮叨叨引着苏瑶往门房走,门槛上的铜环被摸得发亮,"每日寅时三刻就听见他在藏书阁背书,连山长都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苏瑶在斑驳的木椅上坐下,老伯递来的粗陶茶碗还冒着热气。窗外传来朗朗书声,她望着廊下晾晒的靛青学子服,忽然想起原身记忆里那个总躲在兄长身后的怯弱孩童。

此刻穿过雕花月洞门走来的少年,身姿挺拔如修竹,月白色襕衫被晨风掀起衣角,眉眼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

"娘?"苏云礼在廊下驻足,清亮的嗓音带着几分惊讶。

耳尖突然泛起薄红,"您...怎么亲自来了?"

因为之前都是苏家老大来这里给苏云礼送一些东西和银子。

原身很少来镇上,所以苏云礼看见自己娘亲来,还是有一些惊讶。

看到桌子上的包裹。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这时身旁有旁人,并没有问出声来。

老伯在旁看见。苏瑶上前看着面前的少年,五官俊俊逸,只是身材略消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不过也难以遮掩少年读书人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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