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梁天从机器的阴影处走出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贴着锈蚀的金属墙壁,向那两个朝转会成员消失的方向跟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他不得不放轻步伐,每一步都精确地落在对方脚步响起的瞬间。
转过一个拐角,梁天看到那两人停在一条岔路口,手电光束在黑暗中胡乱扫射。
“妈的,跟丢了!”其中一人低声咒骂,声音里透着紧张。
“会不会是听错了?这鬼地方老鼠多得很。”另一人回答,但梁天注意到他握枪的手在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一只黑猫从管道上跳下,轻盈地落在一堆废料上。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什么人!”两名成员同时转身,手电光齐刷刷照向声源。看清只是一只猫后,其中一人明显松了口气,但另一人却举起了枪。
“等等,就是只野猫——”
消音手枪发出轻微的“噗”声。黑猫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无声地倒在血泊中。
“你疯了吗?弄出动静怎么办?”第一个成员压低声音怒斥。
“头儿说过,今晚不能有任何差错。”开枪的人声音冰冷,“哪怕是一只猫。”
梁天屏住呼吸,将自己更深地藏进阴影里。这两人的反应太过激了——他们显然在守护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处于极度紧张状态。
“分头找,你去B区,我再检查一遍这条通道。”开枪的人命令道,“十五分钟后在集合点碰头。”
两人分开行动。梁天犹豫了一秒,选择跟上那个较为冷静的成员。比起疯子,正常人总是更好对付一些。
跟踪过程中,梁天的大脑像计算机一样记录着工厂的布局:逃生通道的位置、可能的伏击点、适合藏身的区域。他注意到墙壁上偶尔出现的奇怪符号——像是用荧光涂料画的箭头,在黑暗中几乎不可见,但若用紫外灯照射一定会清晰显现。
“朝转会的人在用标记指路。”梁天在心中记下这点。如果情况有变,这些标记可能成为关键。
前方的朝转会成员突然停下,对着通讯器低声报告:“B区安全,没有发现入侵者...明白,继续巡逻。”
趁对方通话的间隙,梁天悄然后退,拐入一条侧道。既然己经大致了解了这片区域的布局,他需要找到更核心的区域——那个可能藏着影刃秘密的地方。
与此同时,在工厂的另一端,一个戴着白猫面具的身影轻盈地穿过通风管道。她的动作精准得像一只真正的猫,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白猫面具人从通风口跃下,落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外。透过门上的小窗,她看到里面排列着数十个圆柱形容器,每个都有两米多高,里面充满了淡绿色液体。
当她看清容器里的东西时,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百多个容器,每个里面都悬浮着一个人。有男有女,年龄各异,最小的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最年长的可能有六十多岁。他们全都闭着眼睛,表情扭曲,仿佛在经历某种无法醒来的噩梦。
但最骇人的是他们右肩上隆起的肉瘤——拳头大小的粉红色组织,表面布满血管,偶尔还会轻微蠕动,像是拥有独立生命。
白猫面具人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指节发白。她认得这是什么——朝转会正在这些人身上培养厄的幼体,那些肉瘤是未成形的共生体。
当共生完成,这些人要么成为朝转会的战士,要么...成为养料。
“畜生...”她无声地咒骂,面具下的嘴唇颤抖着。
就在这时,房间内的阴影处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他手持平板电脑,依次检查每个容器的数据。当他走到最近的一个容器前时,里面的年轻女孩突然睁开了眼睛!
女孩的嘴张开,吐出一串气泡,面部因痛苦而扭曲。她疯狂地拍打容器内壁,但声音完全被液体隔绝。
白大褂冷漠地记录着什么,然后在平板上点了几下。容器底部注入一股红色液体,女孩的挣扎逐渐减弱,最终再次陷入昏迷。
白猫面具人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墙壁发出轻微声响。白大褂警觉地抬头,看向门口。
她迅速闪身躲进阴影中,心跳如雷。几秒钟后,门被推开,白大褂探头环顾走廊,最终摇摇头关上了门。
“必须毁掉这里...”白猫面具人深吸一口气,决定去寻找这个实验室的电力系统。如果能切断电源,那些维持生命的容器就会失效,结束那些人的痛苦...
她刚转身,却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是梁天,他正沿着标记向这个方向探索。
白猫面具人犹豫了一瞬,最终选择另一条路离开。现在还不是与“眼睛”碰面的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而在走廊的另一头,梁天突然停下脚步。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某种花香混合着薄荷的清新。这味道与工厂的霉味和机油味格格不入。
“有人来过这里...而且刚离开不久。”梁天警觉起来。他小心地向前移动,首到来到那扇有着小窗的门前。
透过窗户,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景象:无数容器中悬浮的人体,那些蠕动的肉瘤,以及正在检查容器的白大褂...
梁天的胃部一阵绞痛,差点吐出来。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朝转会如此紧张——这不是普通的集会,而是一个大型实验基地!那些容器里的人,很可能就是共生者。
他的思绪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刺耳的警铃回荡在整个工厂,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
“安全协议启动!所有人员按预案撤离!”广播里传来冰冷的电子音,“重复,安全协议启动...”
梁天看到房间里的白大褂脸色大变,匆忙锁定了某个系统,然后冲向另一个出口。与此同时,走廊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至少五六个人正朝这个方向赶来!
梁天迅速环顾西周,发现天花板上有一个通风口。他跳起来抓住边缘,灵活地翻入通风管道,就在追兵转过拐角的前一秒消失不见。
通风管道狭窄黑暗,梁天只能匍匐前进。
警报声在金属管道中回荡,震得他耳膜发痛。他不知道警报为何突然响起。
“这样的话……”梁天的眼睛变的深邃。
砰——
他首接跳到了一群人面前,对面的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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