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换我抱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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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换我抱你回家

 

第二天清晨,林芷昕是被厨房传来的锅铲碰撞声吵醒的。

她揉着眼睛走到厨房,看见母亲和沈云萧妈妈正围着灶台忙活,

江墨白穿着沈云萧的备用T恤(袖子长到手腕),踮着脚往锅里偷瞄,

被云诗瑶揪着后衣领拽开:“偷吃鬼!等下阿姨要做草莓松饼呢!”

沈云萧靠在厨房门口,手里转着车钥匙,看见林芷昕时眼睛亮了亮,

递过杯热牛奶:“阿姨说今天带我们去海边烧烤。”阳光落在他发梢,把碎发染成浅金色,

林芷昕接过牛奶时,指尖碰到他微凉的指尖,突然想起昨晚餐桌上母亲和沈云萧妈妈聊起的“下次一起去看画展”。

“昕昕快来看!”江墨白举着个形状奇怪的松饼,“我做的!像不像海豚?”

云诗瑶凑过去看:“明明像被踩扁的拖鞋!”母亲笑着把刚煎好的松饼摆进盘子,上面淋着新鲜的草莓酱,

递给林芷昕时眨了眨眼:“尝尝,比你爸别墅里的甜点好吃吧?”

车子驶上海边公路时,江墨白戴着沈云萧借的墨镜(大到滑到鼻尖),

跟着车载音响嚎歌:“海风~你轻轻地吹~我的红烧肉~还没吃够~”

云诗瑶抢过话筒:“跑调跑到太平洋了!”

沈云萧从后视镜看林芷昕,她正望着窗外笑,阳光把她的白裙子照得像片云朵。

烧烤架支起来时,江墨白自告奋勇当“主厨”,结果把鸡翅烤成了炭黑色。

母亲和沈云萧妈妈在沙滩上捡贝壳,偶尔传来笑声。

林芷昕蹲在沈云萧身边,看他认真地刷着酱料,睫毛在阳光下投下淡淡阴影:“沈云萧,你什么时候学会烤肉的?”

“上次你说想吃。”他头也没抬,耳垂却悄悄红了。林芷昕想起半个月前随口提过的话,

心里像被海风拂过一样柔软。远处江墨白的哀嚎传来:“云诗瑶你把我的烤肠抢走了!”

云诗瑶的笑声混着海浪声,飘得很远。

母亲突然拿着贝壳跑过来,贝壳上用红漆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昕昕你看!墨白画的!”

江墨白立刻挺胸:“是送给阿姨和昕昕的!”沈云萧把烤好的虾递给林芷昕,虾壳上还带着他指尖的温度:“尝尝,没放葱花。”

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色时,西人围坐在沙滩上,烤架的火星偶尔溅起。

母亲靠在沈云萧妈妈肩上,指着天上的晚霞:“你看,像不像我们上次在巴黎看到的落日?”

江墨白抱着肚子瘫在沙里:“像我没吃完的草莓松饼……”

林芷昕看着身边人的笑脸,听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突然觉得——昨天的焦虑和不安像被潮水冲走了,

眼前的烟火气和笑声,比任何华丽的别墅都更真实。沈云萧的指尖悄悄勾住她的,掌心传来海水的微凉和少年人的温度。

“昕昕,”母亲突然转头,眼里映着晚霞的光,“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林芷昕看着母亲眼里的期待,又看了看江墨白“嗷嗷”赞同的傻样,

云诗瑶拼命点头的样子,还有沈云萧握紧她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海风送来烤虾的香味,江墨白打着饱嗝唱起跑调的歌,母亲和沈云萧妈妈的笑声温柔得像海浪。

林芷昕把头靠在沈云萧肩上,看着远处渐暗的海平面,突然明白——最好的第二天,

不是按部就班的重复,而是有母亲的陪伴、朋友的吵闹,和喜欢的人在身边,把普通的日子都过成带着烤虾香和贝壳画的、闪闪发光的时光呀。

手机在沙滩上震动时,林芷昕正把烤好的玉米递给母亲。

屏幕上“父亲”两个字跳出来,江墨白啃着鸡腿的动作瞬间僵住,

云诗瑶下意识挡在林芷昕身前,沈云萧放下手里的烤串,指尖在她手背轻轻按了按。

母亲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时笑容淡了些:“喂?”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的声音,

隔着电流都能听出怒意:“林芷昕呢?让她接电话!”母亲把手机递给林芷昕,用口型说“别怕”。

“爸。”林芷昕的声音有点抖,沈云萧往她身边靠了靠,手臂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后。

父亲的吼声透过听筒炸响:“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跟你妈躲到沈云萧家算怎么回事?马上给我回来!”

江墨白突然抢过手机,对着话筒大喊:“叔叔!昕昕在吃阿姨做的红烧肉!超级好吃!你家厨师做的没这么香!”

云诗瑶想抢回来,却被他躲开。父亲在那头气得语无伦次:“你是谁?让林芷昕接电话!”

“我是江墨白!”他挺了挺胸,“叔叔你要是再凶昕昕,我就……我就让沈少开他的大奔去你公司门口喊‘叔叔欺负人’!”

沈云萧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阻止他。母亲和沈云萧妈妈交换了个眼神,悄悄握住林芷昕的手。

电话里传来后妈的声音:“哎呀老林你别生气,孩子们玩心重……”

江墨白立刻怼回去:“阿姨你上次在机场穿的高跟鞋跟断了没?我看见啦!”

林芷昕“噗嗤”笑出声,沈云萧低头看她,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把电话给我!”父亲的声音更怒了。江墨白却“啪”地挂断电话,

把手机塞回林芷昕手里,拍着胸脯:“搞定!叔叔肯定被我吓住了!”云诗瑶白他一眼:“就知道惹事!”但嘴角却扬着。

林芷昕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海风卷起她的发梢,

沈云萧的指尖在她掌心画着安抚的圈,母亲把刚烤好的棉花糖递给她,糖丝在夕阳下亮晶晶的。

“没事了,宝贝。”母亲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爸爸再凶你,就让墨白去‘谈判’。”

江墨白立刻举手:“保证完成任务!不过阿姨要给我加块红烧肉!”云诗瑶踢他:“就知道吃!”

远处的渔船亮起了灯,江墨白和云诗瑶又开始抢最后一串烤肠,

母亲和沈云萧妈妈聊着天,偶尔传来笑声。

林芷昕靠在沈云萧肩上,看着手机屏幕映出的自己和他的影子,

突然觉得——父亲的电话像颗投入欢乐时光的石子,却被朋友们咋咋呼呼的维护和身边人的温柔,轻易地抚平了涟漪。

沈云萧拿起她手里的棉花糖,咬了一口,又递给她,指尖蹭过她嘴角:“甜吗?”

林芷昕点头,棉花糖的甜混着海风的咸,却格外安心。原来有些来自过去的焦虑,

只要有在意的人在身边,就能变成沙滩上被风吹散的脚印,不值一提呀。

林芷昕的手机屏幕亮起时,她正和沈云萧在礁石堆里找小螃蟹。父亲的消息跳出来,只有冰冷的七个字:“今天晚上就回来。”

江墨白凑过来看,瞬间炸毛:“回哪个家?昕昕家还是沈少家?”

云诗瑶抢过手机删掉消息,语气凶狠:“管他回哪个家!反正不许来打扰我们吃烧烤!”

母亲端着水果走过来,看见林芷昕发白的脸色,悄悄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母亲在。”

沈云萧把林芷昕拉到身后,对着江墨白抬了抬下巴:“去把烤架搬远点,靠近灯塔。”

江墨白立刻会意,扛起烤架就跑,云诗瑶跟在后面吐槽他“像逃命的企鹅”。

母亲摸了摸林芷昕的头,指腹带着烤 marshmallow 的温热:“宝贝想不想吃母亲新学的焦糖布丁?”

夕阳彻底沉入海面时,灯塔的光映亮了沙滩。江墨白举着手机当手电筒,

对着焦糖布丁大喊:“阿姨这布丁比我奶奶做的还好吃!”

云诗瑶抢过他的勺子:“就你话多!”沈云萧坐在林芷昕身边,把刚烤好的鱿鱼串去了刺,递到她手里:“吃完我们去灯塔那边看星星。”

林芷昕咬着鱿鱼,看着沈云萧认真挑刺的样子,心里的不安慢慢淡了。

远处传来父亲的电话铃声,被江墨白调成了《生日快乐歌》,

他对着话筒大喊:“叔叔生日快乐!我们在吃布丁呢!”

云诗瑶笑得前仰后合,母亲和沈云萧妈妈交换了个无奈又好笑的眼神。

“沈云萧,”林芷昕突然开口,“我不想回去。”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侧头看她,灯塔的光在他镜片上跳跃:“不用回。”简单三个字,却像颗定心丸。

江墨白举着布丁凑过来:“对!昕昕住沈少家!阿姨住我家!我奶奶超喜欢阿姨!”

云诗瑶拍他:“你家小阁楼能住下吗?”但还是握住林芷昕的手:“就是,大不了我们西个挤一间房!”

母亲笑着给林芷昕擦嘴角的酱汁:“听孩子们的,我们今晚就住这里。”

海风送来灯塔的光和烤海鲜的香味,江墨白的跑调歌声混着海浪声,格外热闹。

林芷昕看着身边吵吵闹闹的三个人,看着母亲和沈云萧妈妈在灯塔下聊天的温柔背影,

突然觉得——父亲的消息像道催命符,却被眼前的烟火气和笑声烧成了灰烬。

沈云萧的指尖轻轻勾住她的,掌心传来海水的微凉。林芷昕抬头看灯塔顶上的星星,

突然明白:真正的“回家”不是回到某个物理空间,而是和在意的人在一起,把任何地方都变成带着焦糖布丁香和星光的、温暖的港湾呀。

沈云萧突然弯腰,手臂轻松地穿过林芷昕膝弯与后背,将她打横抱起。

林芷昕惊呼一声,下意识攥住他的T恤领口,脸颊蹭到他锁骨处的皮肤,能闻到混着海盐味的皂角香。

“沈云萧你干嘛!”她踢了踢腿,却被他抱得更紧。江墨白举着布丁碗瞪大眼睛:“沈少你居然偷跑!我也要去睡……”

话没说完就被云诗瑶捂住嘴:“滚!没看见昕昕害羞了吗?”母亲和沈云萧妈妈笑着摇头,朝林芷昕眨了眨眼。

灯塔的光在沙滩上投下两人长长的影子,沈云萧的脚步踩在软沙上,声音闷闷的从头顶传来:“灯塔下风大,带你去车里睡。”

林芷昕把脸埋进他怀里,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偶尔路过礁石堆时,他会微微侧身避开凸起的石头,动作熟稔得像练习过千百遍。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口。

沈云萧没理她,反而低头蹭了蹭她发顶,:“别动,摔了怎么办。”

林芷昕偷偷抬眼看他,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车子停在离灯塔不远的地方,沈云萧打开后座车门,小心翼翼把她放进去,又从后备箱拿了条薄毯盖在她身上。

林芷昕看着他蹲在车边调整空调温度的侧影,突然觉得鼻尖发酸——他总是这样,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里。

“沈云萧,”她拉住他的手腕,“你也上来睡。”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眼里映着车窗外的星光:“我在外面守着。”林芷昕拽着他不放,

毯子滑到腰间,露出里面印着小熊的睡裙。沈云萧的目光顿了顿,最终还是侧身坐进车里,尽量离她远些。

车外传来江墨白的咋呼声:“瑶瑶你看!我找到荧光海螺了!”

云诗瑶的吐槽声混着海浪声:“明明是塑料瓶!”

林芷昕往沈云萧身边挪了挪,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能闻到他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今天谢谢你。”她小声说。沈云萧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臂,轻轻圈住她的肩膀,指尖在她后颈画着圈。林芷昕闭上眼,听着他的心跳和车外的风声,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见沈云萧低头在她耳边说,声音轻得像海风:“林芷昕,”

“嗯?”她含糊应着。

“以后……换我抱你回家。”

林芷昕的嘴角悄悄上扬,在他怀里蹭了蹭,把脸埋得更深。

车窗外的灯塔还亮着,江墨白的歌声跑调跑到天边,

可她觉得,此刻在沈云萧怀里,就是全世界最温暖的港湾——原来有些“去睡了”的背后,藏着少年人不敢说出口的、关于“家”的承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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