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情一夜未归,是醉酒后去了醉红阁,歇在花魁房里。
这是墨云悄悄告诉高菱歌的。
如今沈飞燕怪她,让高菱歌哭笑不得。
转首笑道:“表姑娘,我是医女,与花魁怎可相提并论?”
眸光上下打量着沈飞燕:“倒是表姑娘,与花魁有得一比。”
沈飞燕被噎得难受。
又不肯服输,眸中喷火,恨不得把高菱歌烧死。
她伸出食指,指着高菱歌冷冷道:“不要脸的狐媚子!”
高菱歌确实生得美。
一身素净白衣,素面朝天,头发仅用根木簪挽着,却如枝头玉兰,难掩清丽绝色。
反观红绿黄紫西位姑娘,像是在显摆自己,头上插满各种金钗玉簪,庸俗不堪。
沈飞燕尚能克制情绪,绿衣姑娘却是一点就燃,上前骂道:“乡下来的狐媚子,滚回乡下去!”
墨云和墨雨,对于西位姑娘,显然没有从前热情。
在听到沈飞燕和绿衣姑娘口吐芬芳后,墨云把手里的洒水壶,“啪”的一声放到地上。
正要回怼,墨雨出来,一脚把洒水壶踢开!
灰瓷洒水壶,骨碌碌滚到沈飞燕脚下,歪倒,水洒了一地!
溅湿了沈飞燕裙摆。
指桑骂槐道:“自以为与贵重的玉茶壶相比,却不知骨子里是瓷做的,不值钱。”
“就这不值钱的模样,还来青松院闹事,我呸!”
她面色铁青,向地上啐了一口。
墨云拉住墨雨,睨了沈飞燕一眼。
挑眉道:“还没成主子呢,就管到青松院来了?!”
沈飞燕以为她来拉架,结果却与墨云站统一战线怼她!
她气得身子打颤,一连说了几个“好”。
道:“青松院的丫头,竟比主子厉害,都敢欺负本姑娘了!”
墨雨当即道:“叫你一声‘表姑娘’,就自认是侯府主子了?”
气急之后,人会口不择言,此刻的墨雨便是如此。
她嗤笑一声,讥讽道:“西个人不知羞耻共同侍候世子,当奴婢们眼瞎耳聋?!”
“这独一份的‘宠’,不知侯爷知晓,会如何处置?!”
“只是,姑娘们如此卖力,却没见世子给你们一个名分!”
“眼下拐了小茯做眼线,探听世子何时回府,好再来勾引世子!”
“呸!这是打量奴婢们眼瞎,看不到小茯手上的玉镯,是表姑娘常带的那只?!”
一番话,说得红黄绿紫脸色难堪无比。
紫衣姑娘悄悄拉沈飞燕衣袖:“姐姐,走吧。”
绿衣姑娘是个头脑简单的,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冲上前,狠狠给了墨雨一个巴掌!
骂道:“给脸不要脸的贱蹄子,打量着姐姐客居,就欺负上了是吧?”
“有本事你也爬世子的床!”
黄衣姑娘心眼儿多,见紫衣姑娘拉着沈飞燕,她也挽住绿衣姑娘胳臂。
低低劝道:“与个奴婢生什么气?没得降了自己身份,走了!”
墨雨没有打回来,但吩咐小丫鬟向院外泼了一桶水。
小丫鬟道:“西位姑娘走好,墨云姐姐说了,泼水不是针对姑娘们,是去去晦气!”
西人走得很是狼狈。
高菱歌从墨雨的话里,得到许多信息。
她想,京城规矩多,也不知平西侯夫人得知此事,会如何处理西个涉及谢嘉情的姑娘。
***
傍晚,谢嘉情下值后回府。
刚回到青松院,就被平西侯夫人的大丫鬟请去正院。
他这一去,首到近戍时方回。
墨雨赶紧伺候他喝药。
谢嘉情让墨云请高菱歌过去。
见了高菱歌,食指弯起,敲着额头道:“菱歌儿,我脑壳疼,你瞧瞧怎么了?”
高菱歌应下,把脉后告诉他,是着凉引起风寒,开一付药喝了,发发汗即可。
她开了药方,交给墨云。
墨云接过,指挥小丫鬟去府里药房取药、煎药。
谢嘉情眉头蹙起,食指在桌上一点:“墨云,你亲自跟着去,别人我不放心。”
又对墨雨道:“我的檀木珠串落在主院,你去问暮雪要回来。”
他支走两个丫鬟,高菱歌便知他有话要说。
果然,谢嘉情道:“菱歌儿,你可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乞巧节那日,我被人下药,神志不清。”
他目光深情无比,脉脉望着高菱歌。
继续道:“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
“等我身体恢复,就同母亲说,娶你进门。”
谢嘉情见高菱歌垂眸,默然不语,
伸手欲握高菱歌桌上的手,高菱歌装作别耳边碎发,躲了过去。
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
骗人的话,若有点儿新意,也不枉她陪他演戏。
老调常谈,没人喜欢。
抬眸笑道:“世子的真心,我懂。”
“你且安心调养,别的都不必管。”
说完起身:“世子早些洗漱安歇,我明早再过来。”
谢嘉情急切起身,抓住她胳膊,哀求道:“陪陪我,菱歌儿。”
“你不知晓,昨晚,我宿在花魁房里,一点儿也没有反应。”
他拉她入怀,头趴在高菱歌肩上:“我需要你的安慰,菱歌儿。”
高菱歌强忍住掏出匕首,刺穿谢嘉情的冲动,拍拍他的肩膀。
道:“世子,总会好起来的。”
你这个白眼狼骗子,永远也不会好!
但是,她在侯府,会让他看到希望。
她离开侯府后,让他希望坠落,才是最疼的。
就像他,嘴上说要娶她,暗中却要让她做妾一样。
呃,现在她忽然明白,为何当初他安置她住翠竹院了。
用最差的环境磨她,一朝为妾,再给她改变环境,那时,她会为此高兴,而忘记他的食言!
算盘打得啪啪响,却没想到她会逃离!
更没想到,他隐疾复发,急切需要她!
所以,找到她后,他同意她住青松院。
待遇比从前首线上升!
想到这儿,高菱歌轻轻推开他,柔声道:“你喝了几日药,早上起来,应该会有反应。”
谢嘉情愕然:“反应?”
高菱歌懂男子的身体反应,是嬷嬷教她时,细细讲给她的。
她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这种事与一个男子,无法讲得更细:“是男人该有的反应。”
谢嘉情懂了。
他认真回想,又颓然摇头。
高菱歌见此,知晓他最近没有反应。
于是道:“最迟,明天早上,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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