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言律诗·蛇口脱险
采药深山遇险情,毒蛇突袭惊人心。
老兵眼疾手更快,少年胆颤魂欲飞。
雄黄一撒驱邪祟,药铲轻挑解危情。
莫道山林无凶险,且看猎户显神通。
二月二十九,老林子里飘着蒙蒙细雨,细密的雨丝像一层轻纱笼罩着整个山林。曹正军、王二柱和刘卫东三人沿着溪流往上游走去,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殖土和松针混合的清香,让人感到一种清新的气息。
“慢着。”曹正军突然蹲下身来,拨开一丛蕨类植物,轻声说道。王二柱和刘卫东也跟着蹲下来,好奇地看着曹正军。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拨开蕨类植物的叶子,露出两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这两株植物的根茎粗壮如拇指,隐藏在叶片之间,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们的存在。
刘卫东见状,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准备记录下这两株植物的特征。他兴奋地问道:“师父,这是……”
曹正军微笑着回答:“这是七叶一枝花,是一种非常珍贵的中药材,有解蛇毒的功效。”说着,他便伸手去采摘这两株七叶一枝花。
然而,就在曹正军的手快要碰到七叶一枝花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三人警觉地回头望去,只见五步外的一根枯木上,一条黑白相间的蝮蛇正缓缓游动着。这条蝮蛇的三角脑袋高高昂起,黄褐色的眼珠冷冷地盯着他们,仿佛在警告他们不要靠近。
“别动……”曹正军的声音压得极低,“这是野鸡脖子,剧毒无比。”刘卫东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王二柱则悄悄地把手伸向腰间的药铲,动作慢得像蜗牛在爬行。
毒蛇突然发动攻击!它像弹簧般射向最近的刘卫东,獠牙闪着寒光!
千钧一发之际,曹正军的药铲闪电般横插过来。"叮"的一声脆响,蛇牙咬在铁铲上滑开。紧接着一捧黄色粉末从天而降,正撒在蛇头上——是雄黄粉!
毒蛇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它的毒牙因为剧痛而紧紧咬合,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在诅咒着什么。它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然后像一道闪电一样,仓皇地钻进了枯木的缝隙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卫东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记着,”曹正军收起药铲,看着刘卫东说道,“采蛇药的地方必有毒蛇。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我们要小心谨慎。”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一幕所影响。
王二柱连忙扶起刘卫东,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看你这脸色,吓尿了吧?”
“放屁!”刘卫东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嘴硬地反驳道,“是……是露水!”然而,他的手却还在不停地发抖,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曹正军没有理会两人的斗嘴,他继续专注地采着那两株七叶一枝花。他小心翼翼地用铲子将花周围的泥土挖开,然后轻轻地将花连根拔起。接着,他特意留下一半根茎,用土仔细地掩好。
“这样来年还能再长。”曹正军解释道,“我们不能涸泽而渔,要给大自然留下一些希望。”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在天空中,炽热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三人找了一处岩洞休息,躲避着炎炎烈日。刘卫东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突然开口问道:“师父,要是被蛇咬了咋办?”
曹正军放下手中的碗,从背囊里掏出一根布条,然后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示范道:“先看伤口。如果是毒蛇咬的,伤口一般会有两个明显的牙印,周围可能还会发黑。这时候,要尽快在伤口的近心端用布条捆扎,阻止毒液扩散。然后,用刀在伤口上划十字,尽量深一些,让毒血能够流出来。最后,用嘴吸出毒血……”说着,他从背囊里取出一个竹筒,“再用这个敷上。”
王二柱好奇地打开竹筒,只见里面装着黑乎乎的膏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他好奇地问道:“这是啥做的?”
"七叶一枝花配雄黄、半边莲。"曹正军往火堆里添了根柴,"能撑到找大夫。"
下午的采药过程异常谨慎。每翻动一块石头,每拨开一丛灌木,刘卫东都要先用木棍小心翼翼地试探一番,生怕惊动了什么潜在的危险。他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毛毛躁躁,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其轻微,仿佛生怕自己的一丝声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这时,王二柱突然压低声音,紧张地喊道:“师父!快看那棵树!”刘卫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十步之外的一棵老松树上,盘着一条碗口粗的乌梢蛇。这条无毒的大蛇正张开血盆大口,吞食着一只可怜的松鼠。那鼓起的腹部随着吞咽的动作,缓缓地蠕动着,让人看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好东西啊。”曹正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迅速取下背后的弓箭,瞄准了树上的乌梢蛇,“蛇胆明目,蛇蜕还能治疗皮肤病呢。”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破空而至,精准无误地钉在了蛇头之上。
乌梢蛇遭受重创,顿时剧烈地扭动起来,它那粗壮的蛇身不停地拍打着树干,发出“啪啪”的声响,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曹正军快步上前,手起刀落,利落地将蛇头斩下。紧接着,他熟练地剖开蛇腹,取出了一颗墨绿色的蛇胆。
“来,把这个生吞下去。”曹正军将那颗还在微微跳动的蛇胆递给刘卫东,“这对你的夜盲症会有很大帮助的。”刘卫东看着那颗令人作呕的蛇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能……能不能……泡……泡酒啊?”
"怂包!"王二柱抢过来一口吞下,苦得整张脸皱成一团,"呃...比黄连还苦!"
曹正军把蛇皮完整剥下,雪白的蛇肉切成段串在树枝上。不一会儿,烤蛇肉的香气弥漫开来。刘卫东起初不肯吃,尝了一小块后,差点把树枝都啃了。
"香吧?"王二柱得意地炫耀,"跟鸡肉似的,还更嫩!"
傍晚扎营时,曹正军特意在周围撒了圈雄黄粉。刘卫东破天荒地主动守第一班夜,抱着土枪坐在火堆旁,眼睛瞪得像铜铃。
"师父..."他小声问,"蛇晚上还出来不?"
"温度低于十度就不活动。"曹正军往火堆里添了把艾草,"烟能驱蛇。"
夜深了,林子里传来各种窸窣声。每次有动静,刘卫东就紧张地握紧枪管。有只觅食的刺猬路过营地,被他当成了蛇,差点一枪崩了。
后半夜轮到曹正军守夜。他借着火光处理今天的收获:七叶一枝花阴干备用,蛇胆泡进随身带的白酒里,蛇蜕小心地卷成筒...
晨光微露时,王二柱钻出帐篷,看见师父正在教刘卫东辨认几种驱蛇草药。
"这个,"曹正军举着一株开白花的植物,"是蛇不过,蛇闻到味就绕道。"
刘卫东学得认真,连根须的形状都画了下来。晨雾中,三个身影收拾行装继续前进,背后营地的灰烬里,还飘着几缕驱蛇的艾烟。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泥泞的山路上。他们的脚印深深浅浅,向着药材更丰茂的深林延伸。远处树梢上,一条小蛇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在这片危机与馈赠并存的老林子里,人与自然的博弈,每天都在上演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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