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十点，季彦臣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窗外阳光正好，照得空中花园里的绿植闪闪发亮。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针刚对准10，门铃声便准时响起。
门外传来季祈安啪嗒啪嗒的跑下楼梯的声音，能让小安这样跑起来的人，只有一个。
季彦臣走出书房，从二楼围栏望去，宋书言正蹲在地上与季祈安说话，手里提着的环保袋里装满了食材。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还是那副熟悉的模样——素颜马尾，纯白T恤配牛仔裤，干净得像一杯纯净水。
想起她那晚被他吻得身体发软的媚态，这样的对比反差，让季彦臣喉结滚了滚。
“我买了面粉和新鲜的韭菜，我答应今天我教小安包饺子的。”宋书言向季祈安展示她手中的菜。
季祈安好奇地盯着她手中的菜，眼里闪着兴奋的亮光。
宋书言心里柔软地捏捏他的脸，季祈安和季彦臣真的长得很像，从脸型到五官就像复刻的一样，只是他遗传季彦臣的那双修长眼睛有着孩童的圆亮，让整张脸都变得柔和而可爱。
“走，我们去厨房准备食材。”
宋书言牵着季祈安准备去厨房，一转身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季彦臣，顿住了脚步。
他穿着白T恤灰卫裤，没有打理的头发蓬松地盖住了额头，没有了在公司位居高位的强大气场，整个人带着几分悠闲与慵懒。
他缓步走下楼梯，连语气也带了随意，“来了。”
原本3天的出差他去了快一周，这一周除了工作上的联系，她没有和季彦臣说过一句工作内容以外的话，更没见过面。
那晚的吻变得遥远而朦胧，就像是一个梦一样。
她朝季彦臣微微点头，“季总。”
又恢复了这个保持距离的称呼，连声音都冷了几分。
季彦臣心里一闷，有点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袋子上，“今天要包饺子？”
“嗯，小安昨天吃了我包的饺子说想学。”她低头看向季祈安，眼神立刻柔和下来，“对不对，小安？”
季祈安小手拽着宋书言的手，己经有些迫不及待，“我们去包饺子。”
季彦臣蹲在季祈安面与他平视，“爸爸也不会，你能不能请Melanie一起教爸爸？”
宋书言一愣，这不是季彦臣第一次这样拜托季祈安，她不懂为什么。
“Melanie可以一起教爸爸吗？”季祈安仰着头问宋书言。
季彦臣知道宋书言没办法拒绝季祈安的，果然听到她说，“好，我一起教爸爸。”
将季祈安放到饭桌的儿童座椅上，季彦臣来到厨房想着帮忙，今天他特意让刘妈和保姆放假了，家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他靠在门边静静看着，看着宋书言熟练地围上围裙，然后有条不紊地将每一样食材都清洗整理摆好，动作不急不躁，干脆利落。
每次她在厨房里洗手做羹汤，季彦臣都能看很久，就是觉得心里特别平静与安宁。
从5年前开始就是这样。
“需要我做什么？”他走到她身侧，刻意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
宋书言切韭菜的手一顿，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半步，“你来切韭菜吧。”
她将刀子放下给季彦臣让位，又像想起什么，“你会切吗？”
瞧着她满脸的怀疑，季彦臣笑了，“长这么大，你应该是唯一一个觉得我连菜都不会切的人。”
宋书言想起他把自己的手切流血的画面，脱口而出，“你以前不是不会吗？”
季彦臣知道她想到什么，那是他第一次煮饭，和她一起，在切土豆时他不小心把手指划流血了，当场把她吓哭了。
想到她当时看着他那心疼又充满爱意的眼神，还有软软地抱着他因为他受伤而哭泣的样子，季彦臣眼神都温柔下来。
“你不是教过我了吗？”他顿了一下，特意强调了一句，“手把手教的。”
某些回忆随着他的话刚要涌出，宋书言立即压下去，转过身开始忙碌地和面，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样不作任何回应。
季彦臣看着她透着疏离的背影，眼中的温柔凝固，脸色慢慢冷了下去。
她拒绝和他谈及任何以前的事，一句都不愿提，每次他一说她就像现在这样冷漠地回应。
他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是那个把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女孩，他看不懂她，她也不愿意让他看懂。
季彦臣回过神时，宋书言己经和好面出去教季祈安擀皮。
“小安，Melanie来啦！”
“你看这个像不像我们之前玩的橡皮泥？”
“其实擀皮也一样，我们先把这个面团搓圆……”
她一边生动有趣地讲解，一边俏皮地笑着，那样的纯真与可爱的模样，宋书言如今只愿意给小安，季彦臣是分不到一点的。
看着宋书言耐心温柔地教季祈安的样子，看着季祈安的小手沾满面粉，脸上却洋溢着罕见而快乐的笑容。
季彦臣站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他端着切好的韭菜出去，主动加入他们，"韭菜切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宋书言头也不抬，"和肉馅拌在一起。"
她继续握着季祈安的手，引导他揉面的动作，“对，就是这样，用力要均匀……”
当季祈安举起一个歪歪扭扭的面团，骄傲地展示，宋书言竟竖起拇指真诚地夸奖道，“小安真棒。”
季彦臣看到这一幕心底泛起一股酸涩，他竟然羡慕起自己的儿子。
从小到大，无论他获得多少比赛的第一名，在父母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他没有得到一句夸赞和肯定，更不会因为捏了一块面团就被毫不掩饰的夸奖。
安静的午间，整个屋子里都是宋书言和季祈安交谈声和欢笑声。
当看到季祈安饺子吃了一半就开始揉眼睛，宋书言知道他这是眼困了。
宋书言抱起季祈安回房间，在迎上季彦臣的目光，她对他说道，“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季彦臣像预料到，平淡地点点头，“好，我在书房等你。”
然而当她把季祈安哄睡，她的手机里收到季彦臣的短信，他有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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