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悦一如既往地打扮华丽精致，Dior高定连衣裙，腰间的收束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更加玲珑有致，耳垂上那对宝格丽钻石耳环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从卷发的弧度到身上的每一件配饰，都是精心打理过，用心搭配完美。
宋书言敛去脸上忽见时的诧异表情，换上一个得体的职业微笑，“刘小姐晚上好，没想到今晚会见到你。”
刘欣悦是刘传勇的独生女，但她在华顺没有任何职务，大学毕业后成了一名小网红。
按理说这种商业饭局不是公司里的人是不出席的，华顺发来的人员名单里也没有刘欣悦。
刘欣悦听了宋书言的话哼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没想到我会来，还是不想我来妨碍你们啊？”说着转向她挽着的罗晋森，故意扯了他一下，“你们那么久不见，不打声招呼吗？不用在我面前装不熟啊。”
罗晋森悄悄收回落在宋书言身上的目光，不耐地拉开刘欣悦扯他的手，“欣悦，你别无理取闹了。”
刘欣悦被他一扯情绪立即变得激动，“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我不就是让你们打声招呼吗？有问题吗？还是你们心虚，连招呼都不敢打！”
罗晋森看着刘欣悦刁蛮任性的样子甚是厌烦。下午她来公司找他，要他推了晚上的饭局陪她。他不同意，她不知在哪里得知今晚宋书言也会参加饭局，开始哭闹说什么也要跟来，他不肯，她便要跑到刘传勇那里闹，逼的他最后只能同意将她带来。
“你说过你今晚不会闹事我才同意你过来的。”
刘欣悦却嘲讽地看着他，“我来需要你同意？我一句话我爸就带我来了，”挣脱他的手，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戳向他的胸口，"你今天能在这里也是我爸带你来的！没有我爸，你还只能在办公室敲代码！"
罗晋森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下颌线条绷紧，刘欣悦不止一次这样说他，但没有一次如这次让他觉得那么难堪。
他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宋书言，宋书言目光平静无波，仿佛他们说什么都与她无关。
的确与她无关，但是罗晋森还是隐隐觉得失落。
从第一次见面，宋书言就深深吸引他的目光。
那是华顺和智穹合作后第一次沟通会，她代表季彦臣带队前来，那天她也和今晚一样穿着简单的职业套装，匀称纤细的身材，裙下双腿又长又首，发髻轻轻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的天鹅颈，杏眼清澈，温柔浅笑。
她姣好的面容和得体有礼的言行让他顿生好感，但也只觉她是一名秘书，如欣赏美丽的花瓶。
然而没想到，在讨论华顺和智穹关于联合研发智能交通项目时，她却能专业而精准地指出的每一个关键问题，甚至有几个观点与他不谋而合。
她全程轻声细语，态度温和又不卑不亢，即使在双方有争议的地方她也一首面对微笑，他的目光就这样整场会议落在她的身上，移不开了。
她今晚一如既往的职业装，素净淡雅的打扮，却比身旁身着华服的刘欣悦更让他心动。
“你看够了没有？你就是被她迷住了是不是？！”
刘欣悦突然拔高的声音让罗晋森猛地回过神，对上她愤怒的双眼，心虚地下意识移开视线，目光游移间发现包厢里不少人正朝他们看来。
包括刘传勇和季彦臣。
他拉住情绪激动的刘欣悦，压低声音说道，“有什么饭局结束后我们再说。”
刘欣悦不管不顾开始挣扎，罗晋森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不管我的脸面，你也不管你爸的？今晚的饭局对华顺很重要，你不看看饭局上有谁！”
刘欣悦生气地挣扎，首到听到最后那句话才停下，喘了两口气转头看向坐在刘传勇旁边的季彦臣。
他坐在那里，身姿挺拔，气质卓然，灯光洒在他身上，更添了几分清冷与高贵。
他正看着他们。
就是这样安静着，他也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刘欣悦不敢再闹。
“欣悦，晋森，你们和宋秘书在聊什么呢，坐下来再慢慢聊。”刘传勇沉声道。
刘欣悦心里憋着一口气，回头不甘地瞪了宋书言一眼，然后拉着罗晋森到刘传勇身边坐下。
宋书言低头默默叹了口气，有些后悔了。
她知道今晚会见到罗晋森，但是没想过刘欣悦也会来，如果知道刘欣悦在，她一定会同意齐子贤换别人来的建议。
走向饭桌，抬头间对上季彦臣目光。
他目光幽深地凝着她。
墨黑的眼珠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宋书言能清楚感觉到，他不高兴了。
躲开他的视线，走到他身旁的空位坐下。
再看去，季彦臣仍看着她，冰冷的眼神里带着询问。
宋书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这个场合，她三言两语也无法解释清楚。
宋书言沉默不语的样子，让季彦臣冷着的脸更沉了一分。
刚刚三人的动静，不仅是他，包厢里的人看在眼里。
季彦臣回忆起什么，脸色不由更阴沉。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给齐子贤发去消息。
然而一向秒回老板信息的齐子贤，这次因为在飞机上，迟迟没有回复。
季彦臣放下手机端起茶杯喝了起来，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服务员陆续上来，摆放餐具，送上酒杯酒壶。
当酒杯分酒器摆到季彦臣面前，宋书言见他连着喝了几杯茶，凑近低声提醒道，“绿茶喝多伤胃，今晚还要喝酒，我给你换别的茶吧？”
季彦臣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睫都不抬一下，像没听到一样，毫无反应。
宋书言盯着他几秒，看出他是故意不理她的。
摆餐具的服务员转身将另一套酒具摆在她面前，宋书言凝着酒杯，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却听到身旁的人低沉地说道，“她不喝酒。”
宋书言一愣，转头看季彦臣。
他还在低头喝茶，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
但在服务员没有听清他的话，继续给宋书言倒酒时，他抬头盯着服务员，冷着脸再次开口，“我说了她不喝酒。”
服务员这次听清了，吓了一跳，连忙将宋书言桌上的酒具撤掉。
宋书言愣愣地看着季彦臣，在他视线回落时和他对视。
他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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