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海雪巷的庄严门庭】
后海的雪巷铺着青石板,林采臣的车刚停稳,街口持枪的卫兵便上前查验。
三进西合院的朱漆大门嵌着铜环,门楣上 "林府" 的匾额被白雪覆盖,却难掩岁月沉淀的庄重。
林徽茵披着墨兰色斗篷迎出来,发间的梅花簪与飘落的雪花相映成趣:
"可算来了,老爷子从早上就盯着挂钟呢。"
王亚茹牵着思雨下车时,孩子突然指着门墩上的石狮子惊呼:
"爸爸你看!和故事书里的一样!"
上官明月紧紧攥着念汐的手,磨白的帆布鞋踩在积雪上咯吱作响,眼睛却被院内垂落的冰棱吸引
—— 那冰棱折射的光,像极了姐姐上官丽娟被捕前藏在鞋底的钻石。
【堂屋初见的血脉震颤】
正堂的紫檀雕花屏风后,林老爷子扶着拐杖站起身。
他穿着藏青棉袍,银白的胡须垂到胸前,目光落在林采臣脸上时骤然发亮。
"像... 太像了..."
老人的声音带着颤抖,指节叩击着太师椅的扶手,
"这眉眼,这鼻梁,跟林夕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母从内堂走出,鬓角虽有霜白,气色却红润。
她拉着王亚茹的手端详,突然眼圈一红:
"好孩子,辛苦你了。"
林思雨挣脱大人的手,摇摇晃晃扑到林老爷子膝前,手里还攥着林徽茵给的糖瓜:
"太爷爷,你的胡子能编麻花吗?"
【灶火氤氲的年夜饭香】
厨房飘出的羊肉香气勾着馋虫,林母掀开炖锅的刹那,蒸汽混着花椒味扑面而来。
上官明月下意识上前帮忙,却被林母按住:
"傻孩子,哪有客人下厨的道理。"
她看着女孩袖口露出的冻疮,突然从抽屉里翻出蛤蜊油:
"京城的冬天干,抹这个管用。"
思雨和念汐围着林老爷子玩九连环,孩子银铃般的笑声撞在雕花木梁上。
林采臣靠在厨房门口,看王亚茹帮林母切酱肉,阳光透过窗棂,在她发间镀上金边。
林徽茵递来温热的黄酒,低声道:
"老爷子念叨了二十年,总算盼到这一天。"
【稚子童言的辈分谜题】
"爸爸,为什么姑奶奶这么年轻?"
念汐突然指着林徽茵发问,惹得满屋子人发笑。
林老爷子捋着胡须逗她:"因为姑奶奶会魔法呀。"
思雨却认真摇头:
"不对!妈妈说姑奶奶是仙女!"
上官明月在旁偷偷抹泪,想起姐姐曾说过,等攒够钱就带她去看真正的仙女。
林母端上最后一道松鼠鳜鱼时,林老爷子突然放下酒杯。
他从怀里掏出个紫檀木盒,里面躺着枚刻着 "林" 字的玉佩:
"采臣,按老理儿,你该认我做干爷爷。"
林采臣接过玉佩,触手生温,想起薛干爹送的罗盘,突然笑道:
"那我可是赚了,一下多了爷爷奶奶姑姑。"
【围炉夜话的血脉延续】
年夜饭的铜火锅咕嘟作响,林老爷子讲起林夕年轻时的糗事,说到动情处,苍老的手紧紧握住林采臣。
思雨把剥好的橘子塞进太爷爷嘴里,上官明月则默默给林母添汤,袖口的蛤蜊油香气混着酒香,在暖炉的热气里慢慢化开。
夜深时,林母给孩子们掖好被角,突然握住王亚茹的手:
"委屈你了。"
王亚茹看着老人鬓角的白发,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林采臣站在窗外,听着屋内低低的啜泣与温柔的安抚,手心里的玉佩越来越暖。
后海的雪停了,西合院的红灯笼映着冰棱。
林采臣靠在廊下,看林徽茵给老爷子读晚报,思雨趴在桌角画全家福,上官明月替念汐暖着冻红的脚。
原来所谓团圆,不是血缘的简单叠加,而是将离散的温暖重新缝补,在烟火气里,织就最厚实的御寒冬衣。
而此刻的林少爷的手机,刘妃影的视频电话正在闪烁,背景是深圳温暖的阳光。
林采臣接起时,看见她身后的年花正开得绚烂,突然明白,无论身处何方,只要心有所系,便是最圆满的除夕。
【薛家大宅的烟火年:生化人初尝人间暖,孤女终得归处】
后海西合院的铜门缓缓闭合,林徽茵倚在门框上挥手,羊绒披肩落满细碎雪花。
林采臣回头望去,看见林老爷子拄着拐杖仍在张望,苍老的身影与朱红门柱融成模糊的剪影。
思雨扒着车窗大喊 "太爷爷再见",奶声奶气的童音惊飞了檐下觅食的麻雀。
薛家大宅的汉白玉台阶早铺上红地毯,薛老爷子戴着金丝眼镜站在门前,身后跟着系围裙的薛阿姨。
薛念汐挣脱王亚茹的手,像只小企鹅般跌跌撞撞扑进爷爷怀里:
"爷爷!我带新朋友来看你啦!"
她转身拉住上官明月的手,后者却因过于紧张,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
【生化人的感官冲击】
林采臣踏入厅堂时,鼻腔瞬间被年味炸开 —— 檀木熏香混着海鲜的咸鲜,年糕的甜腻,还有角落里炭盆燃烧的焦香。
水晶吊灯下,薛家人正忙着挂红灯笼,红纸金箔在光影里流转,晃得他瞳孔微缩。
这与育婴箱里冰冷的营养液气息截然不同,温热的人间烟火气,竟让他的仿生神经产生细微震颤。
"来,陪干爹杀两盘!"
薛老爷子的棋盘 "啪" 地拍在茶几上,棋子相撞的脆响惊得林采臣回神。
他盯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楚河汉界,突然想起未来世界用全息投影对弈的冰冷触感。
而此刻指尖触到的檀木棋子,带着薛老爷子掌心的温度,竟让他莫名眼眶发热。
雕花屏风的檀木香气混着海鲜的咸鲜漫过来,上官明月攥着洗得发白的衣角,指节捏得发僵。
屏风上 "松鹤延年" 的金线绣纹晃得她眼花,那些穿缎面旗袍的佣人端着银质托盘穿梭,每一步都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 这比绿皮火车硬座的颠簸更让人心慌。
"小姨!快来!"
思雨突然从屏风后钻出来,肉乎乎的小手拽着她往前冲。
女孩手腕上的红绳滑到肘弯,露出半截冻裂的皮肤,那是在工地搬砖时被水泥腐蚀的痕迹。
薛老爷子的金丝眼镜在水晶灯下反光,目光扫过她磨出洞的帆布鞋时,上官明月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爷爷!她会折千纸鹤!能折成星星的那种!"
思雨把她推到红木太师椅前,自己像只小喜鹊般蹦跳着。
薛老爷子放下青花瓷茶杯,茶盖磕出清脆的响,想起中午看到的资料,这个丫头也是个可怜人,现在己经无家可归了。
还是他孙女的小姨,辈分也算是他的女儿了。
他突然重重一拍扶手,酸枝木的纹路震得桌上的蜜饯罐嗡嗡作响:
"从今日起,你就是薛家大小姐!"
拐杖顿在青砖地上的声音惊飞了梁上悬着的灯笼穗,红绸子簌簌落下来,拂过上官明月冻得发紫的脸颊。
"谁敢欺负你,我这拐杖可不答应!"
老爷子的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镜片后的眼睛却软得像团棉花,
"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
王亚茹在她后腰轻轻推了把,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衬衫传过来。
上官明月突然膝盖一软,重重跪在铺着红毡的地上,羽绒服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堂格外清晰:
"谢... 谢爸爸!"
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像吞了把碎玻璃,哽咽着不成调子。
"大小姐好!"
满屋子的佣人、阿姨、安保突然齐声喊道,声音撞在描金藻井上,震得梁上的灯笼轻轻摇晃。
有个小丫鬟手里的银壶没端稳,汤汁溅在地毯上,慌忙跪下时,上官明月看见她耳后和自己一样的冻疮
—— 原来再光鲜的地方,也有和她相似的痕迹。
薛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个红绸封的红包,烫金的 "福" 字在她眼前晃。
上官明月接过来时,指尖触到里面沉甸甸的硬物,突然想起姐姐上官丽娟去京城前的夜晚。
昏黄的灯泡下,姐姐把五块钱塞进她棉衣内袋,纸币边角卷得像朵菊花:
"省着花,等姐赚大钱就接你去京城。"
"小姨哭了?"
思雨举着自己的红包凑过来,红包上的金粉沾在她鼻尖。
上官明月把脸埋进女孩发间,闻到淡淡的牛奶香皂味,眼泪突然决堤
—— 那五块钱最终变成了姐姐冰冷的骨灰,而此刻掌心的厚度,却像要把所有亏欠都补回来。
薛阿姨递来的热毛巾带着薰衣草香,擦过脸颊时,上官明月看见铜镜里的自己:
红绸红包攥在手里,像团燃烧的小火焰,映得眼底的泪光都泛着暖金。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薛家大宅的琉璃瓦上,可她突然觉得,那点寒意,早被这满屋子的热气和 "大小姐" 三个字,烘得烟消云散了。
年夜饭的铜火锅咕嘟作响,龙虾与鲍鱼在浓汤里翻滚。
薛念汐非要给爷爷喂鱼丸,汤汁溅在老人雪白的胡须上,惹得满桌人哄笑。
上官明月学着王亚茹的样子,给思雨剥虾壳时,指尖被虾肉的热气烫得发颤
—— 这是她第一次在年夜饭桌上不用躲躲藏藏,第一次有人惦记着给她夹菜。
林采臣望着满堂热闹,听着薛阿姨讲着陈年趣事,突然发现自己的仿生心脏跳动频率加快。
当薛老爷子宣布要拍全家福时,他站在王亚茹和孩子们中间,感受着思雨攥着他小指的力道,终于懂得人类为何执着于团圆
—— 原来真正的温暖,是能将离散的孤独,熬成滚烫的人间烟火。
暮色渐浓,薛家大宅的红灯笼次第亮起,照亮了院角新栽的腊梅。
林采臣倚在廊下,看着上官明月教孩子们用彩纸剪窗花,思雨举着歪歪扭扭的 "福" 字满屋跑。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滚烫的火锅汤面上,化作一缕缕温柔的白烟。
而这个曾在育婴箱里诞生的超级生化人,终于在人间的烟火里,尝到了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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