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瑶妹妹，莫要忘了故人。”
听到大贺兰的话，我便心里便首犯苦。
当年她进府的时候，娘亲千万嘱咐，万不可与她姐妹相称。
可我还是敬了她一声姐姐，为这个，娘亲让我跪了一个时辰，所幸没跪到时，天亮，祖母就来了。
祖父母夸我做的好，也都敬佩栗文谨公的人品和作派。
“不愧是我徐中则的孙子，只是你们姐妹相称不太合适。”
祖父一边夸赞我的胆识一边在那看着栗文谨公留下来的字帖，眼神深邃。
“贺大傻子虽说是不上台面，但是他家的姑娘论理。该与你父亲一辈。“
“老头子，他们小孩子家，哪讲究这么多？“
姥姥家是靠祖上的武荫得天下的勋戚旧族，对栗文谨公始终有些看法，认为他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腐儒而己。
倒是大贺兰大贺兰一路上穿着服丧的衣服上京。事情后来被闹大了，闹得满城风雨。皇帝震怒，扬言要将栗家的案子与贺兰家并案。
“这些年贺兰家几乎垄断了朝廷的盐业，甚至宫中的此买办稍不小心都买的是他家的那种掺了细沙的粗盐，苦的难以下咽。既然贺大傻子不顾良贱不婚的禁令，非要娶栗腐儒的闺女，那好。就把他与栗腐儒一并处理。”
那个伯父家的那个姐姐说，她这是从她那个当贵妃的姐姐那听到的这个消息，绘声绘色的跟我们学皇帝的口气。为这个，娘亲数落了我一夜，给那个骗人的姐姐，一堆的首饰，指望她在宫中说情。
谁知道人家大贺兰非但一点事都没有，只是那些官差们从她手中抢了她的那个羊脂玉的奴籍腰牌摔了个粉碎，硬是将良家女的户籍文书塞到了她手上。
谁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说梦中历太师的鬼魂显灵。也有人说他这旨意刚写完，大白天便起了晴天霹雳。将那诏书烧毁了。
我自出了事之后，本家的，不，那不是我本家，那是欢儿的本家。临凌徐氏！那些叔伯姐妹们都从此把我当奴婢看待了。倒是姥姥家的姐妹们厚道，来徐府的时候对我依然是以姐妹相称。
可是当着她们的面，我再不敢叫她们姐姐妹妹。而是恭恭敬敬的，像秀梅、婉晴伺候我那样，称她们为表小姐问安行礼。
“多年未见，珊瑶妹妹风彩更胜重前。”
“承蒙错爱，自幼父母失察，襁褓中出了差错，误用了人家女公子的名字，一十七载。”
虽说都挂过奴籍的腰牌，可就像我那黄铜的牌子，比不了他那羊脂玉的腰牌一样。无论皇帝佬把她们打成奴籍也好，乐户也罢，她都是栗尚书的外孙女，是名贤之后，是金银如土，珍珠如水的贺兰家的小姐。而我爹爹不过是个家道败落的读书人，卖身给人家为奴。至于我那生母，更是连姓氏都不曾有。
所以我也首接把话挑明了。你若还当我是临江徐氏的人。那么，这声姐妹不叫也罢。若真还想当我是姐妹，我就是冯子云。儿子的子，云彩的云。一个在海上打家劫舍的女贼，给一个还没有尺寸之地的海外小邦，做事的朝臣。
“在下本姓冯，名子云。今生有幸相识令妹得见女公子尊容，受海上各路英雄所托，前来拜见贺兰大人。”
“珊瑶妹妹，你这……”
这时贺兰赶了过来。
“姐，子云哥哥。好费劲啊，车轱辘话说了半天才把人打发走。”
“贺兰，那女人问你借钱。一分不许给她。”
“放心，子云哥哥。我没让她占多少便宜。”
“不是占多少便宜的事，是一点便宜都不要让她占。”
“好啦，珊瑶妹妹。我家的事就不要你管了。”
大贺兰的语气非常硬。
“三丫头，你怎么不把人留下来？”
“留下她干嘛？继续诈咱们家的银子。”
“带着你珊瑶姐姐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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