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哥哥干什嘛要回去？她的那个养母徐夫人，阴晴不定的，好的时候给哥哥，姥姥家的陪嫁，不好的时候塞到柴房里睡。”
“三丫头，什么哥哥，是姐姐。你珊瑶姐姐胡闹是在贼窝里为保全自己，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大贺兰。一边呵斥着贺兰，另一边柔声细语的跟我讲话。
“珊瑶妹妹，做儿女的当体谅父母。叔母待你如何，你心里明白。虽说在初逢变故之后，行事有些反常。而此刻，你那个妹妹己经远嫁到了龙岩，而幼弟又尚年幼。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珊瑶妹妹也该回去看看父母才是。”
大贺兰始终不称呼我冯子云的名号，管我叫珊瑶妹妹。意思是很明白的，冯家的闺女啊。还是给徐家人为奴的冯管事的女儿，怎配与她姐妹相称？
她之所以还叫我一声妹妹，甚至都不是看在爹爹和娘亲这俩老货的面上，而是看在己故祖父徐大学士的面上。
“承蒙女公子厚爱，不忘贫贱之交，还敬我一声妹妹。那就请姐姐斗胆容禀。妹妹有话请讲。小妹是冯家女，不是他徐家奴。他徐氏夫妇养我一十七载，确实恩重如山。不过我为他查嫡子遇害一事，惹怒了当年同谋调换婴孩的刁奴周氏。所以才从千金小姐掉成了奴才丫鬟。在婚船上，又是我这奴才丫头救了往日里一向不和的欢儿。也报答了他家的养育之恩。我冯氏家道中落，两个幼弟尚在给人为奴，谅他们是，成日里受人奴役之苦，也无力振兴这祖业。小妹就姑且把自己当男人来使，方是尽了孝道。”
“
“妹妹何须多礼？谁信叱咤海疆的恶贼是这般玲珑人物？妹妹也无需担心奴籍的事情，你有婚船上救主的功劳，请人从中周旋，上下疏通，让叔父叔母免除你奴籍。落个恩养女儿的名分应该不难。更何况按国朝律令，恩养十年，本该礼同亲生。你也当承欢在叔父叔母膝下。况且妹妹的那些名号。都是诈来的，手中真正心腹嫡系的人也为之甚少。”
如果不是后来子太监的那个侄孙子，这朝廷早该改朝换代了。朝廷里的阁老、大员们竟然还没有一个买卖人家的闺女啊，知道叶澜老头子他们的情况。
大贺兰给我看了一堆莫伦人，问贺兰大人，打探我行踪的书信。莫伦字母我虽然不是太懂，但也能看个七八成。
“珊瑶妹妹，信中说的水熊小姐，或者说水熊夫人，指的是你吧？番文我看的不太明白。但管传信的通吃通事是这么说的。”
“ 是我冯子云，我养父人称水熊先生，女儿从父，我自然是水熊小姐。”
“好啦，水熊小姐，珊瑶妹妹。你那雾屿国现在还没有尺寸之地。你说是振兴家门，你这做贼为恶。要是将来失败了，莫伦的夷人联手朝廷一起剿匪，你如何能以一人敌天下，甚至连你的本家、养家，也要一并受这池鱼之灾。”
大贺兰说着，还在我身旁摆弄了一下当年我送她的礼物。
可惜的是她送我的礼物……
那时我从小姐调回了奴婢，不想落人把柄，便把过去的首饰一件加一件的，都包好了，摔在两个老货面前，说全部还给欢儿。俩老货说不必如此，这些首饰就当是我当时也没好脸色，就当欢儿小姐赏的。奴婢无功，焉敢受禄？全还了回去。哎。
“妹妹莫要执拗，若是执迷不悟，便是灭顶之灾，你当下己无路可走，当全听姐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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