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了贺兰大人，就是祖父嘴里的贺大傻子。真不知道祖父为什么……
贺兰大人很奇怪，花钱如流水，但自己却穿的粗粗衣麻布。人也比较消瘦，像是个教书匠，账房先生。
贺兰的那个二姐姐，我到底见没见过？有些记不清了。但她几个哥哥，我是见过的。还有他们姐俩。贺兰大人的这些公子小姐一个个打扮的。都非常得体。倒是怎么说呢，这贺兰大人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三品大员，确实一点都不讲究，甚至有些不修边幅。
“这七岁男女不同席。”
“没事，你子云妹妹就没当自己是姑娘？”
“还是贺兰伯伯懂我。”
当时我便向贺兰伯伯敬酒。
“珊瑶！”
大贺兰站了起来。
“爹爹，您酒量不好。这酒……”
“没事没事，皇上的御酒我可以不喝，但是子云公子的酒，我必喝。”
这是什么分量的话，我当时便站了起来，拱手行礼。
“承蒙赫兰伯父厚爱，我冯子云是何等样人，能受此抬举。若雾屿之民能得此寸之地，能建城池，立邦国，必让贺兰家的商号……”
“小伙子，你应该是凌江范文英的内侄女。我跟你姑母可是好些年的老相识了。”
贺兰大人说着便给我夹菜。
“只是你和那女人一点都不一样，你很仗义，不过到底还是年轻。有些事情你要明白，有些事能做却不该你做。联系。就是皇帝也是如此，皇上能做，但不该皇上做的，朝廷做了便是过错，没人能做所有的事。”
贺兰大人的话，有些是要用一辈子去琢磨的。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祖父会管他叫贺大傻子，因为在祖父和皇上看来，他做了他不该做的事。
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只不过在祖父和皇上看来，贺兰大人做的事是徒劳的。但在贺兰大人看来，却是非常值得的，应该做的。都没有错。只是一时的人有一时的看法。
“小子，看见你，我就见到了当年的自己。可惜你不是个真男人，不然的话，我这两个女儿。你任挑一个。只要你对孩子好，我就不让你做这海上的勾当，这家当也全是你的。”
“贺兰伯伯错爱了，我冯子云，不过是凌江徐氏的家生奴婢，褓中出了差错误用了他家一十七年的名号。在海上也就做些坑蒙拐骗的勾当，又怎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有什么不敢的？你是没遇上该遇到的人，不然。母仪天下。也不是空话。”
他这话就像弥须山一般的沉重。我当时也甚是惶恐，正在用心品味着若是句话，若是句反话。可真的就是灭顶之灾。
“徐大学士家里的凤凰。难道信不得我这贺大傻子的话？“
我当时手酒杯都差点脱手。他怎么知道？祖父祖母在自家议论他的话。真是那句老话，背后莫揭旁人的短，当心飞鸟把话衔。
“没事的，子云贤侄。照别人嘴里的话去活，就是皇帝也不知要被人凌迟几回。”
他的话大胆的实在吓人，后来的那个子渐离，也正是他的外孙子。有些个做法，与这外祖父真是如出一辙。
“大宝，你都安排了哪些戏给你妹妹和子云妹妹？”
“青黄两调还有一些个地方小调散曲。”
“都是哪些小调散曲啊？“
“有平淮的，平安州的。平宁。开阳的，还有就是…”
讲到这里，大贺兰顿了顿。
“还有凌江府的调子。”
这个大贺兰一首想劝我改邪归正，我也不想走这条道。我若是有她贺兰家这样的家底，又有栗文谨公这样海内景仰的外祖父也不会做这些勾当。我自从用了这冯子云的名号，一首用凌江的口音说话，所以就要看看凌江戏里怎么演我的。
“贺兰伯父，可否听一下这个凌江戏？”
“你虽然是凌江徐氏的小姐。只是从小在京师长大，也愿意听这凌江小调。”
正因为没听过，所以才要听。哎好，那就听凌江戏。戏班子请来了，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唱戏的居然都是一些个岁数……都是些模样都没长开的小姑娘。
“老爷，公子，各位小姐。我们这虽说是小戏班，但能唱的戏种类都全，不知各位想听哪一出戏。”
“你们都能唱哪些戏？”
“回三小姐有移山伏魔，有打玉奴”
“怎么都是这些俗套？”
大贺兰想提醒贺兰。应该由我点戏。
“你们就没点儿新戏吗？”
“有部新戏叫。真假千金。这真是好本子，好唱词。只是。姐妹们对这戏也生疏……”
“闭嘴，还不快滚。”
小姑娘们，吓坏了。我连忙去劝贺兰。
“没事，就这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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