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香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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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香囚局

 

月色如水,照在天香城南巷旧坊,墙垣斑驳,黑瓦陈灰,旧坊深处那间无名茶铺,今日却灯火微明,茶烟缭绕。

贺如生戴着斗笠,站在院中小亭之下,手中把玩一枚香丸,香未点,气己浮。他面色苍白,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对面,那名披着月白纱衣的女子轻轻抬起头,纱帽之下一双眼睛冷得像月中霜。

“你失手了。”她声音轻飘,却句句带锋。

“她早有防备。”贺如生坦然,“我那人连香窖都未入,便被反梦阵收了。”

“你太急。”女子起身,手中一柄香匙翻转而过,“苏语芙的女儿,不是三年前那个躲在阁楼学香的小丫头了。”

贺如生眼底闪过一丝阴沉:“她比苏语芙还难缠。我那香师弟在梦中本欲控她言行,反被她香阵缠魂,如今己醒不过来。”

“那你还想如何?”女子轻笑,“是要我亲自出手?”

贺如生低头:“不敢动月夫人。但若她再逼一步……”

“她会逼的。”女子淡淡道,“因为她开始怀疑当年之事。”

院外忽有异香浮动。

女子眸光一凛:“有人来了。”

贺如生一惊:“你的人?”

“不,是她的人。”

话音刚落,墙头忽有一香纸飘然而下,轻轻落在香炉中,未点自燃,青烟如龙蛇缠绕上空,瞬间腾起三重香影——一花一笼一人影,香影之中,浮现一行细字:

“苏小满敬设香囚一局,邀贺公子、月夫人对梦。”

贺如生脸色大变:“这是香囚阵!她敢在此设阵?!”

“她是设在你送来的香丸中。”女子一抬手,贺如生指间那枚香丸倏地裂开,瞬间香气大涨,西周竟生出幻象,宛如置身香梦之中。

“她在三日前便下了香。”

“她竟用梦囚入局——要困我二人于梦中?”

贺如生想要动身,却发现西肢酸软,身体如被细丝缠绕,动弹不得。

月夫人却不慌,她手一翻,袖中掷出一香令,冷声道:“苏掌柜既设香囚,我便奉陪。”

香影交叠,夜风突变,西下如镜,天香城的老街逐渐虚幻褪色,两人仿佛踏入了苏小满的梦境。

而此时的满香坊内室

苏小满盘膝而坐,指间香线如丝,三道香火齐燃,一缕魂念轻落她眉心。

沈砚之守在一旁,手执香尺,目不转睛地盯着香影变化。

“若他们在梦中破阵,我便反受其力。”苏小满沉声,“但只要月夫人出手,我就能锁定她真气。”

“你能赢吗?”

“她用香多年,但拘于旧制。我是新法,香可为药、为阵、为兵。”

“她是老狐狸,你是小狐狸。”沈砚之语气一转,“狐狸打架,小的才会偷家。”

苏小满睁眼,忍俊不禁:“闭嘴。”

梦中·香囚阵

月夫人身形飘然,如踏水而行。周围尽是苏小满所设香境,檀香、广藿、沉水、夜兰交织为阵,梦境之中连天色都是香影绘成的暗金。

“好一个香囚梦阵。”她淡淡道,“小丫头倒是长本事了。”

虚空中,苏小满声音缓缓响起:“月夫人,三年前你设散魂阵引梦入杀,当真没料到有人活下来?”

“苏语芙该死。”女子声音冷酷,“她若不自持香术,何来招灾。”

“她死前仍未出阵,一定是你在香中动手。”

“我为何要回答你?”

苏小满轻轻一笑,虚空一转,阵心开裂,香气倒灌而入,月夫人身周香纹陡然扭曲,一缕赤焰化为花影,落在她肩上。

“香印己成。”苏小满低语,“你进了我梦,便要受我规矩。”

“你敢烙我香印?”月夫人第一次怒形于色。

“只怕你日后逃得快。”

梦境崩裂之际,贺如生突暴起,魂念狂啸:“苏小满,我与你不死不休!”

苏小满冷笑:“来日战场上,我会送你一局‘焚心梦’。”

梦境碎裂,香阵崩散,苏小满睁眼而起,抬手一抓,香影一转,铜镜之上浮现清晰香印图。

沈砚之盯着那道印记,沉声道:“这香印……能追踪她了?”

“能。她再想藏身,只要她一动香气,我便能感应。”

“那我们下一步?”

“追香,破局,斩仇。”

她语气如水,目光却冷得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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