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和饼干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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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和饼干干上了

 

梅雨季刚过,茶寮的青石板上还沾着水痕。林初墨蹲在门槛上,用星纹在地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茶寮重建计划图"——说是计划,倒更像被猫踩过的毛线团,东一笔西一笔全是叉。

"小墨!"阿月端着青瓷碗从灶房钻出来,蓝布衫下摆沾着星屑,"老茶倌说要把八仙桌换成新的,你帮我看看这木料合不合适?"她把碗往桌上一放,碗底的桂花糕屑溅在计划图上,正好盖住林初墨画的"星纹茶海"。

"合不合适?"林初墨捡起点心渣,"这木料要是能长出茶盏,我都能用它煮茶了。"她突然凑近阿月耳边,"不过你刚才端碗时,袖口沾了梅干汁——老茶倌说那是'记忆引子',沾了能记住更多故事。"

阿月的脸"唰"地红了,手忙脚乱去擦袖口:"你...你别胡说!我这是刚才擦桌子蹭的!"

"是是是。"高霄抱着笔记本电脑从二楼下来,发间的草环沾着晨露,"阿月姐刚才擦桌子时,把陈校长日记本的灰扫进了灶膛——老茶倌现在正举着锅铲追她呢。"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林初墨的计划图,"你这画的什么?'星纹茶海'?怕不是要把茶寮变成银河?"

"这是超时空茶寮!"林初墨拍桌,星纹从指尖溢出,在图上炸出朵小烟花,"以后客人来了,坐在星纹茶海边喝茶,能看见不同年代的茶寮故事——周小桃剪窗花,陈校长擦黑板,王秀兰包药包..."

"打住打住。"顾九晃着手里的草编蚂蚱从门外进来,墨绿长衫下摆沾着星屑,"你当这是迪士尼乐园?上回你说要建'记忆过山车',结果把老茶倌的茶柜撞翻了,现在他还记仇呢。"他突然凑近林初墨,压低声音,"我刚才在灶房听见,老茶倌说要给你烤'星纹饼干'——用梅干、桂花,还有...你上次打翻的焦茶渣。"

"什么?"林初墨的星纹突然发烫,"那焦茶渣里有混沌之神的残片!吃了会变...变怪物?"

"变怪物多好啊!"顾九憋着笑,"到时候你就能用触手给大家煮茶了——不过先说好,触手要是缠住高霄的眼镜,我可不帮你解。"

"顾九你找死!"高霄抄起桌上的星髓光刃,刀刃泛着冷光,"信不信我现在就帮你把触手切下来当跳绳?"

"哎哎哎!"老茶倌举着锅铲从灶房冲出来,脸上沾着面粉,"都消停!饼干要烤焦了!"他掀开烤箱,焦黑的饼干"噼啪"作响,表面裂开道缝,露出里面暗紫色的晶体——和上回混沌之神使者留下的,一模一样。

"完了完了。"阿月捂住嘴,"这饼干不会又是什么'记忆炸弹'吧?"

"管他呢!"林初墨抄起茶盏,星纹在掌心凝聚成剑,"先尝尝再说——反正上次焦饼干我吃了三块,现在不也没事?"

"你那叫'没事'?"高霄指着她嘴角的桂花糕屑,"上回吃完,你对着梅树说了半小时'小桃姐我错了',把老茶倌吓得以为你又分裂了。"

众人哄笑起来。老茶倌把饼干塞进林初墨手里:"尝尝看,这次加了我新晒的梅干,甜得很。"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突然压低声音,"其实...这饼干里藏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叶蕾蕾凑过来,手里端着刚泡的茶,"难道是...记忆碎片?"

老茶倌神秘一笑,用筷子敲了敲饼干:"是周小桃的剪纸花样。"他把饼干掰开,里面竟飘出片红色的纸屑,"上回清理灶房,在墙缝里找到的——应该是她当年剪窗花时掉的。"

林初墨接过纸屑。红色的宣纸上,剪着朵歪歪扭扭的梅花,边缘还留着牙印——和她在记忆里看见的周小桃一模一样。星纹从指尖溢出,纸屑突然泛起金光,在空中画出个扎麻花辫的姑娘,正踮脚往茶篓里装新茶:"远哥,等茶卖完了,咱们去苏州买绣着并蒂莲的被面!"

"小桃姐!"阿月突然喊,"你当年说要买的被面,我在南京的老绣坊找到了!"她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是匹绣着并蒂莲的锦缎,"老板说这布存了七十年,说是有个穿蓝布衫的姑娘订的,后来没来取..."

"原来..."林初墨的眼眶发热。她想起茶寮梁上的老梅树,想起周小桃剪窗花的侧影,想起所有被时光温柔以待的故事——原来那些"未完成"的约定,从来都没有被忘记。

"吃饼干!"顾九突然把饼干塞进高霄嘴里,"别光顾着感动,尝尝甜不甜!"

高霄被噎得首翻白眼,却还是含糊不清地说:"甜...甜得能齁死人!"

"那是你没品。"叶蕾蕾咬了口饼干,"这甜里有股子劲儿——像周小桃当年剪窗花时的那股子倔强,像陈校长擦黑板时的那股子认真,像王秀兰包药包时的那股子温柔..."

"像咱们现在的样子。"老茶倌笑着坐下,把梅干往林初墨手里塞,"你们啊,就是时光最甜的那口茶。"

窗外的老梅树正抽着新枝,花瓣落在茶寮的飞檐上,落进茶盏里,落进每个人的眼睛里。林初墨望着伙伴们笑作一团的模样,突然觉得,所谓"时空守护",大概就是这样:

有焦饼干,有星纹,有被遗忘的故事重新发芽;

有拌嘴,有打闹,有一群人愿意陪你把"未完成"变成"刚刚好"。

她咬了口饼干,甜得眯起眼。星纹在发梢跳跃,在茶盏里流转,在每个人的心口聚成朵金红的梅花——这次,花瓣上沾着梅干香,混着桂花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时光的味道。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西方神殿的水晶球里,混沌之神的冷笑变成了皱眉。他的指尖划过球里的画面,茶寮的笑声像根细针,扎得他心头发疼:"有意思...这些蝼蚁,居然能把'遗忘'酿成'记得'。"他的嘴角勾起弧度,"那就让他们多高兴会儿——等我苏醒,这人间的记忆,将比混沌更彻底地...支离破碎。"

但此刻的茶寮里,没人听见这声威胁。他们只听见老茶倌在哼小曲,高霄在和顾九抢最后一块饼干,阿月在给叶蕾蕾补茶盏的缺口,而林初墨正把周小桃的剪纸花样贴在八仙桌上,阳光透过窗棂,在纸上投下朵小小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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