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老旧小区寂静无声，路灯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里晕染开来。
宋书言拖着行李箱正准备出门，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书言，起来没？我是季彦臣。"
宋书言一怔，打开门，季彦臣高大的身影逆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站在门外。
"你怎么上来了？！"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季彦臣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上前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牵起她微凉的手指，"给你打电话不接，怕你起不来。"
宋书言刚起床脑子还不太清醒，被他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下意识就顺从地挨近了他，“可能手机调静音了。”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季彦臣看着她眼睛肿肿的样子，一手提着行李，一手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领着她往楼下走，"你昨晚是不是又在熬夜改演讲稿？"
宋书言诧异地仰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季彦臣无声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宠溺。
"我那演讲稿你都改了快一周了，我看我一天不上台演讲你一天都停不下来。"他故意放慢脚步，让她能跟得更近些。
这几天每天晚上小安睡着后她都窝在他的书房里修改那演讲稿，她改一稿他便帮着指导一稿。不过他倒也乐意，因为每修改一次他都讨要一次补课费。
宋书言想到他要在全球人工智能领域的顶尖人才面前演讲就特别慎重，一字一句都要斟酌，怕讲话稿有一点纰漏。
"你用我的稿子在台上讲，就等于我在台上讲给那么多大佬听了，我肯定要更认真一点。"她朝他骄傲地笑了笑。
季彦臣垂眸看她，忍不住逗她，"要不要换你上台演讲？"
宋书言一愣，随即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啊，那我等一下就和主办方说明天换我上台。"她故意板起脸，"你顺便给我升个职吧，不是副总裁怎么也是个研发部总经理吧？要不一个小秘书代表智穹发言多不合适。"
季彦臣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胸腔微微震动，在昏暗的楼梯间认真注视她的眼睛，"做我的秘书是不是让你很不开心？"
他也听出了她话中的自嘲。
宋书言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问得一怔，想到她读书时期的努力，轻声回答道，“也不是不开心，只是我从大学选择人工智能专业就对这个领域感兴趣，当然希望自己将来在人工智能领域有所建树。”
季彦臣沉默地走下几级台阶，忽然对她说，"我们这趟回去就给你办调岗如何？"
"真的？！"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季彦臣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心头一软，却又忍不住想逗她，"就这么答应你是不是太简单了？"
"那你想怎么不简单法？"宋书言己经隐约猜到了。
果然季彦臣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亲我一下。"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蛊惑。
宋书言害羞地躲开他的视线，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投诉道，"这句话怎么成了你最近的口头禅了？你这几天说了多少遍了。"
改演讲稿时也是，动不动就亲一下，他以前也没那么爱亲啊。
季彦臣又凑近了些，呼吸拂过她的嘴唇，"那你亲不亲？"
宋书言坚定地摇头，“不亲，我坚决抵制职场潜规则。”
她笑着挣开季彦臣的手就想跑开，却在转身时不小心踩空。
季彦臣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
季彦臣吓了一跳，呼吸都乱了节奏，低声责备，"这里黑漆漆的你跑什么。"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你这里怎么连楼梯灯都没有？”季彦臣忍不住抱怨。
宋书言小声解释，“之前有的，最近坏了没人换。”
"我给你找的房子你不住，非要租这里。"季彦臣的语气隐约透出了不满。
宋书言刚回国时，季彦臣就把离公司最近的公寓钥匙递到了她面前，可她连看都没看就推了回去。
"我那时候怎么可能住你的房子。"她小声嘟囔着。
“我没事，走吧。”宋书言拉着他继续往下走。
季彦臣沉默了片刻，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现在给你换房子你住不住？"
不想宋书言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不住。"
恰在此时，两人走到了单元门口。
宋书言一眼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以及站在车旁等候的司机。
她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从季彦臣掌心抽出手，退到安全距离。
季彦臣的手僵在半空，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颌线条绷紧。
"季总，行李我来拿吧。"司机快步走来。
季彦臣沉默地将行李箱递给他，目光却一首锁定在宋书言身上。
见她习惯性地准备拉开副驾驶的门，他冷声命令，"坐后面。"
宋书言脚步一顿，飞快地瞥了司机一眼，低着头绕到另一侧上车。
季彦臣上车后，车内气压明显低了几度。
宋书言余光瞥见季彦臣紧绷的侧脸线条，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不安的阴影。
车内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车子启动，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
宋书言偷偷看季彦臣，他己经转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路灯划过，他的侧脸如同冰雕。
她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脸转向另一侧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宋书言不知不觉睡着了，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托住她的头，让她靠在一个温暖的肩膀上。
熟悉的雪松香气包裹着她，有人在耳边极轻地叹了口气，带着无奈和宠溺。
再睁眼，宋书言发现自己靠在季彦臣的怀里，前面的挡板升了起来，她身上盖着一张毯子，他安静地抱着她看着手机。
车子驶上了高架桥，整个城市在晨光中苏醒。
天际线被染成粉色，云层如同被打翻的颜料盘，层层叠叠地铺展开来。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将高楼玻璃映照得如同燃烧的琥珀。
她微微仰头，恰好看见阳光穿过他的发丝，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他的睫毛在强光下变成透明的金色，虹膜呈现出蜂蜜般的琥珀色。
他低头看她，两道目光在晨光中相撞。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五年前的初遇与此刻重叠。
(http://www.wxgxsw.com/book/jgfeed-44.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wxgxsw.com